。只听那人道:“原来是你,我就奇怪,什么人有胆子敢在我面前弄鬼。”
王遗风道:“少林达摩洞中,一囚二十载,却是白费了时光,那日夜宣唱的佛号,看来也没能让你有半点悔改之意。”
那人冷笑道:“悔改?我箫沙是何等样人,待完成眼前大事,我定要回去将那少林寺踏为平地,以泄我这二十年的怒气。”叶随云此时方知,这凶神般的人原来叫箫沙。
王遗风目中光芒闪动,好一会儿才静静问道:“当年你将空冥决交予我保管,也是为了这件大事吧?”叶随云又是大讶,原来当时王遗风手中的空冥决竟是箫沙所给,一旁的伊玛目却面平如水,似乎并不吃惊。
箫沙哈哈一笑,道:“不错,你这等聪明,定是早已相通。当年我千辛万苦将那邪书取到手,就是为了传说中它能渲染魔性,影响人的心智,这才交托给你。哪知道,对这破书的传言实在夸大,根本没那么神妙,加之你这厮心性坚毅,竟是几然没什么影响。倒是让我白费了许多功夫。”
“你欲以邪书影响我的心智,胡乱杀人?是不是太过可笑了。”王遗风问。
“当然不仅仅如此简单。。。”箫沙说道:“空冥决乱你心性只是第一步,还需要一个诱因。因此我告诉那个跑堂的,好像叫什么夏大千的,骗他去将文小月的脑袋砍下来,这就是引子。我相信当你看到文小月的头颅时,自会发疯的。”箫沙一边回忆一边得意洋洋说道。此时叶随云察觉王遗风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悲伤,且身上的气息陡然涌动起来。一旁陶寒亭也颇为讶异,他自与王遗风相遇,无论何等险境急难,从未在他脸上见过半分波澜,只有从容泰然。然而此刻王遗风却明显在极力压抑内心汹涌波动的怒意。
只听箫沙继续道:“其实打从一开始就没预计你会将全城屠尽,但我思量你好歹也会动手杀他几十人,只要有了目击证人便可,我再放他们逃走,城中余人我自会解决。待到将来这些幸存者一开口,坐实你屠城魔头的称号,到那时天下之大,再无半寸容身之处,除了恶人谷,你还能去哪?只可惜。。。”他看了看王遗风冷峻的面庞,说道:“可惜你竟没动手杀一个人,只好由我这做师兄的替你代办,顺便将消息放出,助你一臂之力。谁知你这厮不但不领情,还要杀我,嘿嘿,那晚若非那两个暗中偷袭的鼠辈,只怕你离发狂吐血也不远了。”
“原来你就是那个黑衣人。”叶随云脱口道。他对自贡城之殁前因后果记得清楚,此时方明,游千鹤口中那个在杀人雨夜与王遗风对拆千招的神秘黑衣人领袖原来就是箫沙。而箫沙口中的两个鼠辈自然就是游千鹤以及沈庆了。
箫沙冷冷瞥了一眼,道:“你这小崽子是什么人?”
叶随云还未回答,就听王遗风问道:“为什么?”
箫沙伸个懒腰,展舒一下筋骨,抬头望着天,说道:“要搅动大唐天下这平静的一池水,恶人谷如此优良的兵源放着不用,岂不太过浪费。可惜那时的恶人谷不过是个盗寇亡命汇聚之地罢了,一盘散沙,难成气候。但如若有个才略超群,武功又足可服众的人入主,将恶人谷稍加整顿,岂不立时就能建起一只足以威胁朝廷的大军。”
王遗风神情愈发凝重,就连一旁的陶寒亭听到这,都忍不住打个寒噤,他如此心如铁石之人,听闻如此庞大冷血却又精密入微的计划,也打心底透出恐惧。
箫沙眼光转望着王遗风道:“说到这样的人,我实在想不出天下间还有谁比师弟你更合适的。”
王遗风沉默良久,沉声说道:“原来。。。。你与李林甫是同谋?”箫沙哈哈大笑,道:“我早就说你是个聪明人了。”
王遗风又问道:“谢渊也是你的人?”
箫沙一脸不屑道:“此人不过是个野心之徒,欲望太盛,稍加利用罢了。”
王遗风似乎一切都明白了,叹了口气,说道:“你生出少林后,冒充我四处犯下血案,又勾结盗匪不法,涂炭无辜,以致天下激愤,终于逼得我不得不出手。想来这一切都是为了配合李林甫的谋逆部署,欲以推翻李唐。。。。”王遗风望向箫沙接着道:“今日之前,我想世上没人会将你二人联系在一起。你们一个在朝廷暗中部署,一个在江湖上兴风作浪,二十余载搞得天下不宁,枉死无数。当真是处心积虑。”
箫沙傲然道:“成大事者自然要有恒久之心,区区二十几年,与千秋万代相比又算的什么?”
王遗风道:“我还是胸中费解,你为何会去帮李林甫?”
箫沙道:“谁说我是帮他?”说完一阵谑笑。
王遗风双掌之中映出淡淡红光,说道:“你不说也罢。你我恩怨这便了结吧。”箫沙双掌一振,同样泛出红光,道:“你有把握赢我?”王遗风道:“你早已被逐出师门,却依然用本派武功作恶,今日王某便要为红尘一脉清理门户。”
最后户字一说完,王遗风身影一虚,轰轰声响,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