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随云遥望远方,一时六神无主,不知何从。但转念一想,唐西瑶几人也许此时正处在危险之中,等着自己去救,岂可气馁。这般一想,又打起精神,向沈眠风等人逃走的方向追去。
马匹既失,叶随云只能靠自己,他展开轻功,一股真气在胸腹间飞转不停,双脚疾速轻点,奔跑在沙漠之中。远远望去犹如一只在水面上滑行的飞鸟,所过之处不起飞尘。
临近傍晚时分,叶随云停步在一处沙丘废墟旁,此时孑然一身,也无食水,心中懊悔自己出镇太过匆忙。左右无奈,正要打坐休息时,忽听到马蹄声乱响。叶随云立即起身查看,只见一队人远远停住,其中一人单骑上前,大声朝着叶随云叫骂:“姓叶的小子,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以为仗着自己武功高就可以无法无天吗?”
叶随云看清叫骂的正是沈眠风,大为惊讶,想不到他还敢回来,忍不住笑道:“说到无法无天,这天底下还有谁能和恶人谷相比,你这老兄竟还有脸说别人,当真滑稽。”
只听沈眠风继续道:“恶人谷岂是你随意踏足之地,识相的速速滚回老家去吧。”
叶随云怒道:“你以为本少爷愿意来吗,你们将我朋友藏哪去了?”
沈眠风道:“他们入了恶人谷是死定了,你再不滚也是死路一条。要想救人,先过我这关,敢不敢打?”
叶随云不料对方竟主动挑衅,昂然道:“打就打。”二人随即又战在一处。这一次沈眠风竟颇为沉稳,只守不攻,与叶随云直拆了三十多招这才不支逃遁。叶随云紧追上去,却与先前遭遇相同,被远处射来的一顿箭雨所阻。眼看沈眠风等人越跑越远,叶随云心有不甘,在后面追着。无奈相距本远,人力时有穷尽,又怎比的上快马。这般跑了半个时辰,渐渐的,已看不到马蹄扬起的尘土。
此时已是月亮升起,叶随云又累又饿,盘膝坐地,吐故纳新好一阵,这才元气渐复。他深知此时此地危机四伏,因此绝不敢深度调息,只是在气海经脉中搬运小周天。双目微闭,八分休息,两分精神仍时时感应着随时会来的危险。大漠之中,夜晚更是犹如死地一般,没有了白日那略显炙热的阳光,更没有半丝虫鸟之声,只有不断吹刮的冷风嘶叫。
不知过了多久,黑夜之中突然传来哗啦哗啦的声响,叶随云立时惊醒,他凝神细听,那声音节奏固定,像是铁环碰撞所发。
声音越来越近,终于叶随云视线所及之处,出现了一个人,身披素袍,颈中挂着佛珠,竟是个秃头的胖大和尚。他手中握着一杆铁光熠熠的八叶降魔杵。方才的声音便是那杵上铁环互相撞击产生。那和尚站定脚步,对叶随云上下打量。
叶随云冷冷道:“这位大师有何急事,竟在这深夜荒漠中赶路。”
那和尚长吁点头道:“真的是你。贫僧有礼了。”
叶随云奇道:“你认识我?”谁知那和尚闻言却面色一正,道:“不认识。”叶随云无语,想不通刚才的话是何意。
忽见那和尚铁杵挥动,猛砸过来。叶随云全没料到那铁杵瞧来笨重,但在对方手中竟快如刀剑,猝不及防之下,已经躲闪不及,当即沉腰收腹,看准来势,一招青龙出水横拍上去。
只听嘡一声,那和尚的丈八铁杵险些脱手飞出,拼命催动内力才勉强抓牢,喊道:“好掌力。”他稳住身形,单手持杵,又四面八方挥击而来。叶随云接了几招,察觉其铁杵不但力道惊人,却又灵活不输短兵,心想此人当真厉害,内力之强似乎比沈眠风尚高半筹。
数合一过,最让叶随云头疼的是对方每次挥击,铁杵本身也在以轴头为心不停快速旋转,以致杵上的铁环铁叶犹如风车利刃,他数次想去抓那杖头,都被他转动兵刃逼退,反倒频频遇险。
那怪和尚得意笑道:“怎么样,这禅悦杖法滋味如何,以前贫僧可从未在你面前使过,这是第一次。”叶随云呼呼两掌逼出一丝喘息之机,说道:“你不是说我们素未谋面吗?”和尚一愣,点头道:“不认识。”说完又是一杵,加紧攻来。
叶随云心烦对方胡搅蛮缠,又不肯把话说清,怒道:“破铁杖有什么了不起。”他右手打出一式震惊百里,朝那和尚身前三尺单手连击数掌,掌力所及顿时搅乱了对手出招的步伐,接着一式神龙入云,右手反拿,如探囊取物般抓住了杖身。
和尚大惊,刚骂了句:“小子,你敢。。。”叶随云左手一掌已经到面门,那和尚再顾不上兵器,赶忙松手,接着向上一托,身子斜出,才避过了破颅之危。
叶随云将铁杵朝土中一插,道:“这家伙够沉的,大和尚还有什么招。”
和尚双手做个破地势,道:“这浮屠掌也是贫僧生平绝学,请赐教。”
两只蒲叶大的手掌拍将过来,叶随云也出掌迎上,他还从未见过敢和自己拼掌力的人,二人并不打快,而是以势相斗。你来我往间,和尚的掌势竟似更广更宽,四面八方压制而来。但叶随云稳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