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听这名字怪异,问了起来,唐西瑶说道:“听我师父讲过,移魂大法在于慑人心魄,能产生幻象,但不具备真实的伤人之力,若遇上心智强健的人,往往便难以奏效。”雁无忧道:“难怪难怪,要是刚才换了在下,怕是沉不住气立刻就要拔剑,那可丢人了。”众人不禁好笑。
这时场中的两人已经斗开,那乌荼一杆铁杖使得呼呼风响,声势惊人,带着附近的碎石不停向外滚动。慕容云清咋舌道:“这头陀看着莽莽撞撞,动起手来倒不含糊。”
冷小小点头道:“他使得有些像少林的疯魔杖法,只是姿势却更古怪,看来此人并不像表面般简单,定是受过高人指点的。”
雁无忧却道:“那也没用,他斗不过那个昆仑派的。”果然,看那凌风子面对来势汹汹的铁杖,剑不出鞘,身形穿插在铁杖光影之中,显得进退自如,游刃有余。时不时逮到机会,就用剑鞘在乌荼头脸上不住拍打,好似先生在教训顽皮幼童的样子,看的观战人们都笑起来。只把乌荼气的满面通红,怒吼连连,铁杖力道越来越重,无奈却连对方半片衣服都碰不到。
慕容云清和唐西瑶也忍不住莞尔,雁无忧却满脸不以为然,摇头道:“早听说这凌风子武功不俗,但是为人轻浮刻薄,不大厚道,现在看来果然没错。其实他早就可以取胜,偏偏要让这莽和尚当众出丑。”
慕容云清不服道:“刚才这些番僧不也口口声声讽刺中原武功,就要好好教训他们一下。”
再看场上,乌荼的头脸不知已被凌风子抽打了几十记,昏头涨脑,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全是汗水,铁杖挥动已不成章法,骂道:“就会像个猴子跳来跳去,敢不敢和本座堂堂正正的打。”
凌风子一声长笑,道:“好,你可站稳了。”说罢定住脚步,转身抬腿,将迎面而来的铁杖踢飞出去。接着双拳抱圆,猛轰在乌荼胸口之上。乌荼腾腾腾连退三步,面皮涨的发紫,终于扑通倒在地上。
这时人们发出一阵骚动,只见那百斤铁杖盘旋飞舞,朝人头密集处落下。凌风子暗叫糟糕,刚才只顾打得高兴,没留神这铁家伙。巧的是铁杖不偏不倚朝唐西瑶等人的所在落下,雁无忧高高跃起,那铁铲被他凌空一个弹腿踢开,直挺挺插在地上。
众人松了口气,凌风子哈哈一笑,正要上前,蓦地一阵急风刮过,一道金光砍来,他连忙后跃躲过,那金光嗖的又飞了回去。他站定一瞧,是个上身赤裸的红发胡僧,双手各握一把古怪的圆形金轮。两只轮的边缘锋利如刀,以绳索相连。
凌风子笑道:“怎么,要车轮战吗?”
胡僧道:“我本不打算出手,但你这厮欺人太甚,接招吧。”让人意外的是,别看他红发勾鼻,容貌与唐人大异,一口中原汉话却说的异常标准。
凌风子傲然道:“报上名来。”
胡僧道:“我是无名小卒,说出来你也没听过。我自知天下之大,人外有人,本不欲上来献丑。却实在瞧你不过眼,方才那头陀虽然鲁莽无礼,可你的手段也太过分了。废话少说,看招。”
胡僧手中金轮掷出,伴着嗡嗡声直飞过去。凌风子低头避过,那胡僧手腕一抖,金轮又倒飞回掌中。只见他两条精瘦干枯的双腿呈八字在地上左右移动,双手不断将金轮掷出接住,远远看去,犹如一只手臂伸缩的大螃蟹,极是怪异。
慕容云清好奇道:“这是什么功夫,好丑的样子,像是杂耍。”雁无忧叹了口气,道:“当真如这怪僧所说,天下之大,各样奇事都有。今天算是开了眼界。别小看这连环飞轮的功夫,没那么容易应对。”
冷小小看了一会儿,也赞同道:“他这掷轮的手法,方位速度都取的极准,且来回盘旋,等于二次攻击,对手除非后脑也长眼,否则确实不好抵挡。真不知这是哪家功夫?”
正如二人所料,凌风子连续躲闪,态势却已不如对乌荼时自如,他双眉轩立,喝道:“好,你够资格让我拔剑。”一声脆响,长剑出鞘,一拨一挑将两只金轮击开后,中宫直进,直取胡僧面门。
那胡僧见对方攻来,倏地将金轮收回,与凌风子近身比拼起来。雁无忧几人这时终于见识到了昆仑剑法,既不同于萧凝儿的巧捷绵密,也不同于雁无忧的潇洒飘逸,而是自带一股凌厉狠辣。凌风子犹如手中一条白练,柔中有刚,虽速度不快,但每次出招都夹着一股狠砸之力。再看那胡僧,动作快疾,竟真的好似有八只手的螃蟹般,将两只金轮舞的上下盘旋,仿佛变成了四只。
雁无忧道:“幸亏怪僧的速度快,才正好抵得住凌风子的攻势,他只要稍慢下来,立时便会受制。”虽然凌风子代表中原一边,其实在他心中倒是更倾向红发胡僧。
始终在旁打坐回气的萧凝儿也开口道:“他内力不足,只怕撑不了多久”
果然,二人你来我往十数回合后,胡僧渐渐不支,手中金轮慢了下来,霎时双臂接连受伤,鲜血点点飞出,又斗几招后,他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