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帝打赢的。
众人说到高兴处,就见一个官员走到场中拜倒,说道:“臣仰望陛下圣恩,心下激动莫名,庆幸自己能生在有如此圣君之世上,实在忍不住要一吐心曲,为陛下赋诗一首,以表臣的忠心。”言语谄媚之极,不免让人打心里瞧不上。细看说话者,在场认识他的倒不多。冷小小和叶随云却一眼就认出是郭青。
皇帝自然不识此君,但今日普天同庆,也不好驳斥,只得点点头。郭青大喜,道:“大唐富有太平,陛下万寿无疆,我必忠心耿耿,永生永世为臣。”众人听得纷纷皱眉摇头,这诗别说无半分文采,就连个诗都算不上。
如此粗鄙不堪的诗,恰恰让李隆基好奇起来,问道:“卿家姓甚名谁,先居何官职?”
郭青此人,愚蠢而贪婪,总是不满足现状,每日里满脑子都想,一个区区御史岂能足够,要飞黄腾达,就要好好巴结皇帝。今日终于等到机会,厚着脸皮出了这个风头,希望皇帝记得自己,没想到皇帝陛下立刻就垂问,自是大喜过望,道:“臣郭青,在御史台当差。”
李隆基又问:“你是哪一年中榜的进士?中在几甲?”皇帝心中恚怒,要问清楚,何以这种毫无才学之辈竟可在朝廷任职。
郭青听到皇帝的问话,立时从升官的美梦中惊醒,支支吾吾说不出半个字,豆大的汗珠不停落下。
皇帝见他一副獐头鼠目,更是来气,还待再问,冷小小道:“陛下,臣知道。”
皇帝道:“你知道?”
冷小小点头,回道:“这位郭大人非但不是中榜的进士,恐怕练字都不识。”
李芸娆忍不住道:“不认字?怎么可能。”
冷小小道:“因为他以前只是个丐帮中的低级弟子罢了。”
皇帝却不明白,问道:“丐帮是什么?”
李亨咳嗽了一声,低声道:“回父皇,就是。。。就是要饭的叫花子。”
李隆基大怒,一手拍在桌上,顿时全场静若寒蝉。郭青心胆俱裂,吓得在地上咚咚不停磕头,此举无疑也印证了李亨的话。
冷小小注意到此刻李林甫面色铁青,带着不安,心中突然有个念头,兴许洗刷叶随云冤屈的契机就在眼前了。他转头道:“臣一开始想不明白,他是如何得以入朝任职的?”
李隆基闻言愣了一下,点头道:“朕也有此疑惑。”
冷小小回道:“既然非科举一途,那想必定是有人保举的。”
李隆基问道:“何人作保?”冷小小摇头不言。
李隆基怒问郭青道:“何人与尔作保?”
郭青本就不是信义之辈,也无半点处事之能,此刻为求自保,什么也顾不上了,道:“是。。。是吉温,吉大人。”
众人哗然,吉温是户部郎中,身居要职,最重要是人们都知他是李林甫的左膀右臂。不过再一想,若不是李林甫这等权势,完全掌握着中书省,谁又敢随便将一个乞丐安排入朝为官。
吉温赶忙冲到台阶之下跪倒,声音发颤,辩解道:“陛下,这人。。这人纯属一派胡言,臣根本不认识他,不知他为何如此污蔑于臣。”
冷小小接口道:“是呀陛下,臣也相信吉温大人这等忠良之臣,不会同一个乞丐有瓜葛。只不知这狂徒何以如此胆大包天,敢诬陷朝廷命官,犯这等凌迟断头的大罪。”
冷小小凌迟断头四字一说,郭青冲到吉温前,拽住他衣袍,嘶吼道:“当日是你说只要我指证叶随云见色起意,杀人全家,就给我高官厚禄荣华富贵。现在却翻脸不认了。”他本是市井无赖出身,情急之下本性显现,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只听他接着道:“否则老子身为丐帮弟子,又不是失心疯了,敢作伪证陷害帮主。现在你倒是拍屁股不认账了,哼哼,老子可不当这冤死鬼。”
一年多前君山之变,叶随云蒙罪失踪的事早已沸沸扬扬,传遍江湖。在场众宾客不乏武林中人,此时听到郭青搏命吐真言,除了一些心中早已有数之人外,皆是大为震惊,这才明白原来近一年多恶名昭彰,不论朝廷还是武林,黑白两道群起而攻的叶随云竟是被设计冤枉的。
吉温面色如土,两撇胡子不住抖动,喊道:“你。。你。这厮,胡说什么。”
郭青冷笑道:“我胡说,哼,当初你给的那一百两黄金现在还藏在我家地窖中,上面落着户部的印,还有你吉温的名签,是真是假找出来一看就知,看看老子是不是胡说。。。”忽听铮铮两声利响,郭青的话声戛然而止,再一看他和吉温互相拉扯同时倒在地上,再不动弹。
冷小小率先反应过来,喝道:“有刺客。”说完一纵身跃至御座前,挡在正中。会场顿时大乱,冷小小趁乱势未起,鼓起中气,喊道:“停步,谁都不许动,众侍卫护驾。”
随着他的号令,一干带刀侍卫冲入会场分散站定,一众宗室诸臣也被这一吼震住,停下了脚步和尖叫,顿时静下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