缄其口。”
虽然此刻人们都被舍利吸引,但叶随云这般偷偷摸摸拉住晁衡说话,一不小心被人看到,极易引起怀疑,因此他急语道:“在下无意偷窥任何机密,我不惜表明身份,只因上次一见,我相信晁大人是个明辨是非,心地忠直之人。事关我父亲的生死下落,否则我何必冒此大险,还望晁大人体谅,网开一面。”
晁衡问道:“你父亲是谁?”
叶随云正待回答,无奈观赏已毕的人们,正三三两两转回,容不得他细说,只好低头返回席间。晁衡也被旁的一个官员拉着去看舍利。
叶随云心下懊丧之极,盘算着下一次找到晁衡的机会。却见兰香小心翼翼靠近过来,眼光不去看他,急匆匆道:“小姐让我转告你,明日早朝,老爷会向皇帝弹劾冷小说他拒绝领兵是太子背后指使的。”
叶随云一惊问道:“你如何得知?”兰香道:“今日老爷和那个杨钊说话被我和小姐听到了。”唐西瑶正好返回,听到兰香的话,说道:“这就糟了,皇帝本就不喜太子,加上现在对冷小小又在气头上,李林甫这一告状,不论真假,只怕都够太子和天策府受的。”
出了兴庆宫,几人兵分两路,唐西瑶带九妹去找李芸娆,希望能有所帮助,叶随云独自去到胜业坊天策府邸,将兰香所说告知冷小要他早做准备,以应对明日局面。二人商量良久,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告辞冷小叶随云出了胜业坊,没走几步,就听不远处有人唤了声,看清竟然是晁衡,叶随云精神一振,上前行礼道:“晁大人,你这是。。。”
晁衡说道:“席间你虽请求,但老夫本不打算帮你,散席后日轮城主却找到我,将你的事详细告知。”
“源明雅?”叶随云问道。
晁衡点点头,道:“我改变主意也不全是因为他的劝说,当年你父亲在皇城闹出的动静不我也听过一二,对他的作为很是佩服。”说完从腰间解下一枚腰牌,交给叶随云,道:“将此牌系于腰间,便可进入秘书省文书库房,守卫不会阻拦。但只能进到第二宫墙,不可再往前走。”说罢又将库房的钥匙给他,说明了位置路线,最后道:“我此刻帮你,虽是本意,但实在愧对陛下信任。明天一早,我便会向吏部报备腰牌丢失,你只有今夜的机会。”叶随云一听哪敢耽搁,谢过晁衡,直奔皇宫。
来到丹凤门,叶随云早已摘下面罩,目不斜视,直直走入,两边守卫虽不认识,看他有腰牌也就未加阻拦。叶随云内心扑通扑通跳,行过御桥,见到左右两边分别是左右金吾卫的杖院,灯火通明,可见其中无数军士。过了第一道宫墙,又过含耀门,期间往来官员及巡逻卫队倒似比白天还多。叶随云暗自庆幸:“多亏有这腰牌,否则守卫这等森严,想进来实在难上加难。”
待过了第二道宫墙,又转了几转,过门下省,待制院,总算看到最后一片房舍,正是秘书省弘文馆。比起别处的亮如白昼,这里黑漆漆,静的吓人。叶随云正中下怀,蹑手蹑脚打开门上铜锁,映入眼前的是一排排高大书架,足有四五十座之多。每个架子上密密麻麻摆放各种书册典籍,竹简书卷,浩如烟海。
叶随云眼都花了,心中不停喊糟,直至此刻他方将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难题,自己识字实在有限,该如何找到文录。踟蹰半刻,心知眼下多说无益,时光不等人,还是抓紧时间寻找为是。他打开门窗,好借着月光视物,望着面前一排排书架,想既然是找二十年前的书档,那定是瞧着陈旧一些,因此那些看起来经常翻看挪动的书册不必理会。他偶一抬头,见书架每一格的顶框上都写着不同的数字,这他倒是识得,自己面前一格写的是三,不知何意。再去看书架侧面,写着天宝二字。
叶随云明白了,这格所盛放的应是天宝三年的书档。想通了这一点,不由心头狂喜。再去其他书架,果然旁边一座书架写着开元。叶随云循着号码,找到了放着开元十四年备录的一格。只见这一格的书册也不少,封皮上铺着厚厚的灰尘。
叶随云手忙脚乱,不停翻找,每一册封面上的字都最多识得一两个。叶随云心头焦急,手中不停翻着,突然看到里面角落一个书卷的封皮上写着一行七个字,后四个字不识得,但头三个字已经在他脑海中不知想过多少遍了,正是“天子峰”。
叶随云一阵狂喜,伸手去拿,冷不防从书架后伸出一只手抓在他腕上。月光下那手肤色惨白,在阴森森的暗夜之中,由不得他不害怕。叶随云头皮发麻,一股寒意从脚底蹿到头顶,但觉抓在自己腕上的手冷冰冰,毫无人气,心中就一个念头“鬼”。也亏得他定力十足,此等情景,硬是将一声尖叫忍在了喉咙里,生怕招来巡逻兵士。他想如果不是鬼魂,怎可能自己毫无察觉,就不知这鬼怕不怕人世间的武功。
叶随云的心咚咚直跳,想要将手抽回,不料那鬼手力量大的异乎寻常,像把铁钳死死卡在自己腕上一动不动。他深吸口气内力直冲手腕外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