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闻言目光渐厉,身后二人道:“宝生哥,他们是一伙的。”说完各挺兵器攻上来。叶随云一把抓住棍头,顺势一提,挡住另一边砍来的刀,踏前一步,脚步落在拿棍人双脚之间,腰部用力微拱,那人不由自主松了手,啪叽摔在泥坑之中。
另一人大惊,举刀猛劈,却被叶随云一棍点在手腕上,兵器落在地上。这时那宝生哥的飞虎铁叉也迎面刺来,叶随云瞧得分明,不闪不避,一把抓住叉尖。宝生用力回夺,但觉铁叉纹丝不能移动。大惊之下,撒手朝后一跳,指着叶随云道:“你。。。你。。。我没准备好,不能算数,你要是有种将叉还我,咱们再比过。”
唐西瑶俏皮道:“明明是你偷袭,怎的又说自己没准备好,真是说出来也不害羞。”
叶随云将铁叉掷回去,笑道:“没用的,你劲力不足,是伤不到人的,再来吧。”
宝生深吸口气,再度刺出。这回他学乖了,心道既然对面的小子力气大,眼力又好,那就不能叫他轻易瞧清楚了,自己当攻的越繁复越好,叫他眼花缭乱看不清路数。当下叉尖一挑,拦,横,捂,拍,叉柄一转,滚,捣,挫,刺,将生平所学的一套‘滚沙叉法’十二个套路纷纷使出。意外的是,无论自己的飞虎叉再快,攻出的方位再隐蔽诡异,对方却都是简简单单一抓化解,且每次抓住的都是叉尖的同一部位,无一例外。宝生不由的心里越来越发毛,使出的招式也渐渐失了力气。到后来他一声大叫,招呼两个兄弟,三人拔腿就跑,一会儿工夫就没了影。
叶随云却是心中赞叹,想不到简单的鱼叉子竟也有这诸般变化。细想来自己对这等长兵器确实见的太少,往后也要多琢磨。
唐西瑶要去扶起那倒地之人,谁知那人却先一步站起,慌慌张张的跑走了。唐西瑶不满道:“咱们救了他,却连一句感谢都没有。”叶随云却不在意,笑着道:“再不快走,天黑前就到不了扬州了。”
二人加快了脚步,终于在日头西下时分来到了扬州城。叶随云重临故地,望着四周熟悉的场景,暗叹当真是命运弄人,自己第一次来变成了杀人的逃犯,谁知第二回到此却仍然是逃犯,不禁只有唏嘘叹惋的份了。
在扬州著名的老凤桥街找了一家饭馆,二人点了饭食边吃边商量着,打算明日花银子找个熟路的船家,带他们前往寇岛。叶随云心中甚至想到要去找杨老三帮忙。再转念一想,此去虽说只是找香婆婆的金册,似乎没有风险。但世情难料,这寇岛名字听来就不大对头,谁知会不会有甚意外,还是不去打扰他祖孙二人的好。
忽听得门外一阵哭泣之声传来,店小二走出门去,诘责道:“你这小和尚怎的还没走呀,哭哭啼啼的,搞的大街上的客人都不进来了,去去,要哭走远些。”
叶随云二人听得蹊跷,起身去看,发现竟是那律宗小僧祥彦,此刻正坐在饭馆的门前台阶上不断哭泣,左右却不见他师父鉴真和尚。
唐西瑶连忙上前,取出一颗碎银放到店小二手上道:“这小师父是我们的朋友,小二哥见谅。”那小二得了银子,眉开眼笑道:“好说,好说。既是姑娘的朋友,那自然是不碍的。”说完便回了饭馆。
唐西瑶问祥彦道:“小和尚,发生了何事,你师父呢?”
祥彦擦了一把眼泪,道:“师父。。师父被官差抓走了。”
叶随云奇道:“却是为何?”
唐西瑶皱眉道:“你说清楚些,到底怎么回事?”
祥彦道:“听一些船家说,近些时日有不少东瀛武士骚扰沿江的百姓,因此官府下了诰令,严查各码头港口的出入之人。我与师父初到此地,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中午在码头询问去往日本国的船舶,谁知正好被巡逻的衙役听到,他们硬说师父是日本国派来的奸细,不由分说便将他套上枷锁抓走了。”
二人总算是了解了事情经过,叶随云道:“我知道扬州刑部的牢房在哪儿,我去救大师出来,你们等在这儿。”说罢就要动身。
唐西瑶拦住他道:“你先别急着去,我问你,救出大师后,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叶随云想了想道:“既然我们要去寇岛,当然也是要出海的,他们师徒二人也要寻找去日本国的船,那自然是一同去港口的码头了。”
唐西瑶点头道:“听起来不错。可是你瞧,现在天色已晚,即便你救出了鉴真大师,码头也没有船再出行了。咱们一时不能离去,万一府衙监狱的人发现了,又来追捕该如何?到时咱们可都逃不掉了,岂不被困死在扬州城。”
叶随云一怔,道:“你说的对,那该如何?”
唐西瑶道:“咱们先找家客栈休息一宿,等到天快亮的时候你再去设法救人。我俩则去码头雇好了船,等你们一到,即刻就能离开扬州。”
叶随云眉头舒展,道:“你想的周到,就这么办。”
祥彦也在旁聆听,犹豫道:“可是师父被关在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