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花跳下船,叮嘱道:“老冯,还是江福客栈,你带贾二先去安顿下,我去菜市下单。”叶随云奇道:“怎么只你一个姑娘家独自行动吗?”黄花笑道:“难不成你还担心有人敢欺负我吗?”
一旁的老冯接道:“黄花姑娘是老江湖了,你小子就安心吧。”边说着已经把船缆系在码头上,拍了拍叶随云的肩头,便当先走了去。贾黄花压低声道:“你随处逛逛吧,可别惹麻烦。”说完一笑,朝另个方向走了。
叶随云快走几步赶上老冯,渐行间看到市集的街道两旁随处可见叫卖的商贩,所售物品琳琅满目,千奇百怪,叶随云直看的目不暇接,叹道:“想不到这里还有如此热闹的地方。”心想若是唐西瑶在这里,定会高兴得很。老冯笑道:“看你小子也老大不小了,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句话说的叶随云愣了愣,细想起自己的经历,虽也到过繁华的扬州,可那时心中除了惶恐和紧张,还真没好好像现在这样轻松自在的感受一下市集上的热闹氛围。
老冯见他不说话,不再理会,看到有个卖香包的摊子,便上前和摊主攀谈起来,听口气是要买个香包带回去送给相好的,两人讨价还价一番,却始终达不成价格。
叶随云无奈苦笑,看他们争的激烈,也不想去打扰,便独自信步前行。走了一阵,冷不丁被路旁一个手持菜刀之人拦住,叶随云第一个念头难道是劫道的?
那人年纪和叶随云差不多,说道:“瞧小哥你的行头,和身上的味儿,定是个厨子了。”叶随云不明所以,举手嗅了嗅衣服,还真如他所说一股灶台油烟的味道,自己整天泡在厨房,这倒也不可避免。只听那人继续道:“好厨子自然要有一把好菜刀才行喽,你瞧我手中这把如何,那真说得上是吹毛短发,切金断玉的利器。不瞒小哥你说,我家祖传的制刀本领,那是其他铁匠比不了的,尤其这菜刀更是一绝,以精铁锻造,淬火七七四十九次,说的上天下独一无二的好菜刀。五钱银子一把,绝不占你便宜,怎么样?”他口沫横飞的一通乱侃,叶随云这才明白,原来此人是卖菜刀,心里好笑,还道是个抢劫的,他笑道:“我不是厨子,只是跑堂的。”
那年轻人道:“跑堂的更要买一把,送给你家大厨,他还不对你另眼相看吗,这是多好的礼物,定然拿得出手,小哥你说是不?”
叶随云细看他手中菜刀,阳光下倒是锃光熠熠,铁色中不掺杂质,确实不错,可自己并不需要这物件,加之身上没钱,便要拒绝,犹未说话,却听身后有人道:“快刀鞑子,又在胡说八道啦,今日可卖出了一把没?”说话之人年纪稍长,一身麻布短袖,看来与那被称做快刀鞑子的年轻人相识。快刀鞑子扁嘴道:“你来作甚?”面有不悦,显然是怪他打断了自己即将成交的生意。
那麻衣汉子摇头道:“你道我想看你吗?方才我刚搬完货,便想要买些吃食,还没进到那老饭馆子,你猜我看到了什么?”说到这里,面有惊恐,语气中似有惧意。
快刀鞑子也被他这幅神情吓到了,小心问道:“什么?”麻衣汉子道:“整个老饭馆空空荡荡的,只有门前的一桌上有人。”快刀鞑子奇道:“怪哉,只有一桌?平日此刻可正是客多的时分。”麻衣汉子道:“对呀,不过今儿也并非没客人,只不过都在外面,不敢进去。”快刀鞑子问道:“这是为何?”叶随云听他二人说话,忍不住插口道:“难道是那门前的一桌客人有问题?”
麻衣汉子一拍手道:“这位兄弟说的一点不错,这桌坐的共是一大一小两个女子,大的二十多岁,小的十岁左右。”快刀鞑子插口道:“哪有什么骇人的?”满不以为然。
“你听我说完就知道了,插什么口。”麻衣汉子怒道,他又道:“这两个女娃娃倒是不可怕,但她们面前的桌面上有一只紫蓝色的大蝎子,足有我鞋底那么大。我还以为是个假的,天底下哪有这般巨型的怪虫,等到见那怪物正缓缓爬动,才知是个活物,哪还敢往里面走。”
听完麻衣汉子一番描述,叶随云觉得有趣,便问道:“这饭馆在哪儿?”麻衣汉子道:“就在前面不远的街口,到了便知。”叶随云转身就走,快刀鞑子在后喊道:“哎,这位小哥,先买了这菜刀再去吧。”叶随云早已走的远了。
快走了几十步,果见前面一家小馆,外面围着不少人。到了近前,见门前一张食桌上坐着两个皮肤白皙的女子,叫叶随云有些意外的是,这二人看穿着并非汉人,年长女子高鬓围白巾,布带束腰,小女孩银冠彩衣,乃是南方苗疆一带的服饰。
等到看清桌面上的东西,叶随云也不禁心下发毛,一只海碗大小的紫青色大蝎子正微微抖动,通体生毛,蝎尾上一道寸长的红色印记很是显眼。更为诡异的是那小女孩正脸对脸趴在桌上,用筷子沾了酒水喂那蝎子。
周围的众食客站在几步之外,对这桌指指点点,显然也都没见过这等景象,虽不敢走近,却也不肯离去。一个伙计打扮的人站的稍近些,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