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叶兄来做这只鸡了。”就听陈嵩伯道:“点火。”接着一阵嘈杂,似乎在两人头顶上方摆置了不少木材。
唐西瑶也已明白,惊道:“他。。。他是要把我们烧死在这儿?”叶随云虽没出声,唐西瑶也知他定是沮丧之极。
不一会儿热气渐渐透入,想来上面火已旺了起来。叶随云又接连跳起击打,却终是无功而返,问道:“刚才我要抛你出去,你却为何不肯。”唐西瑶也已平静下来,道:“我出去做什么,跑也跑不了,还不如和你死在一起。”
叶随云思潮起伏,想到自己二人命在旦夕,忍不住胸中一酸,流下泪来,他并不害怕,也不屑让恶人听见,只是想到自己临死也没能洗刷冤屈,而要背着恶名离开人世,想到人们对自己的唾骂,忍不住心有不甘,却也莫可奈何。又想奶奶今后孤苦无依,只盼林诚能照顾她老人家终老,此外也就没什么留恋的了。
四周热力渐增,隐约听陈嵩伯道:“只是可惜了那个美貌丫头,这般尤物当真是世间少有。”说着喟叹不已,很是惋惜。方浚冷冷道:“将军该知小不忍则乱大谋,这姓叶的能耐你刚才也瞧见了,若是让他逃出来,将军可有把握对付。”陈嵩伯没出声,想是点头赞同,半响才道:“方少侠说的对,也多亏了影子先生安排下这天罗地网,否则是万难除掉这等高手的,那小丫头也只好做个陪葬了。”
叶随云暗忖又是影子先生,擦擦眼泪,对唐西瑶歉然道:“本来他们要对付的只是我,却连累了唐姑娘你。”却听唐西瑶道:“不是连累,是我心甘情愿的,叶哥哥,若是你死了,就算没困在这里,我也不愿再活着了。”
以前对两人间的感情只是懵懵懂懂的叶随云,当此生死时刻,骤然听到唐西瑶真情流露的话语,就算他再不经世故,也已明明白白感受到了其中的情意,纵然她说的轻声,却也犹如耳旁的炸雷响起。心情激荡下,叶随云语难连贯,颤声道:“唐。。唐姑娘。。你。。。你。”
唐西瑶黑暗中触摸到叶随云的手,紧紧握住,哽咽道:“你还叫我唐姑娘吗?”叶随云微微一愣,唐西瑶道:“家人平日都唤我西遥或是瑶儿。”叶随云点头轻声重复道:“西遥。”
唐西瑶能在临死前吐露心曲,得到心上人的两情相悦,此时虽已被蒸的浑身湿透,心中却是欢悦无限,将叶随云的手抚在脸颊,道:“叶哥哥,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在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此时也一样。不仅。。。不仅不怕,还很。。还很高兴呢?”她内功不比叶随云,热气炽烈下说话已气息不接,断断续续。
叶随云也已经汗下如雨,耳听得唐西瑶气息转弱,忙以手抵在她背心,一股真力送过去,问道:“都要死了,还何来的高兴?”一心要逗她多说话,免得昏蹶过去。
唐西瑶被这股内力相辅,精神又好了些,道:“因为和你在一起,就算死都是开心的。”
叶随云心中百感交集,又是怜惜,又是高兴,又是难过,又是不甘,将唐西瑶紧紧抱在怀里,凄然柔声道:“对,咱们在一起,无论生死都是快乐的。”
唐西瑶安静的被叶随云拥在怀中,忽想到了什么,伸手自衣襟中取出火折子甩着了,漆黑的地洞顿时明亮起来。叶随云见状强提精神,打趣道:“他们外面点火,咱们里面点火,难不成是要里应外合吗?”
唐西瑶笑道:“临死前我定要好好记住你的样子,好下辈子找你时容易些。”叶随云喉间哽塞,泪流满面,再也笑不出了。
此时洞内犹如熔炉,两人都已是大汗淋漓,混着泪水交织在脸上不停流下,散乱的头发蓬萋不堪,发根处都已卷曲起来,可算狼狈以极。但不管叶随云还是唐西瑶,都觉对方此时说不出的动人好看。两人紧紧拥在一起等着最后的时刻到来。
就在唐西瑶呼吸不畅,意识恍惚间,突然觉得脚下的地面一动,一块土坷垃被推开在一边。接着一只大白鼠从地底钻了出来,正是那异鼠老白。
唐西瑶当真是喜从天降,犹如见到了世上最亲的人,脱口道:“老白!”叶随云虽是莫名其妙,却也知道不是相询的时候。
老白似乎很难忍受这里的热气,只是对唐西瑶吱吱两声,便又钻了回去,似乎在说跟着他。二人连忙跟着钻进了鼠洞,那洞被体型肥硕的老白打通,虽还是狭小异常,却已足够二人匍匐通过。
唐西瑶两人刚才被火力烤炙,已是体力透支,但此刻死里逃生,也不知哪来的力气,随着老白没命的使劲前爬,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终于钻出地面,重见了天日。
此时晕头转向,也不知身在何方,但二人劫后余生,恍如隔世,不禁一声欢呼,紧紧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