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孙太也已死去,整个厅到处散落着残木碎椅,一片狼藉,显然这里刚刚有过一番恶斗。大厅的前后左右四散站着六,七个人将三人包围在中间,其中当先的便是一脸得意的董龙。
唐西瑶又喜又急,喜的是三人还活着,急的是此刻情势堪忧,想不到自己还是晚到了一步。只听铁如山喘着粗气,道:“老二,咱们二十年兄弟,我待你不薄,为何定要赶尽杀绝。”
董龙笑道:“没办法,你不全家死光,我这大当家的位子怎能坐的踏实。你做老大也这些年了,如今也该轮到兄弟我了。”
铁如山叹气道:“你以为投靠十二连环坞就可横行无忌了,真是愚蠢透顶,不过就是给他们做个走狗罢了。”
董龙脸色微变,冷笑道:“就算做走狗也是领头的走狗,总比永远当个老二来得强。”
铁如山道:“宫傲多行不义,必有灭亡之日,到时倾巢之下焉有完卵,我要脱离他们,既是不愿替人作恶,也是为了保全八角寨,你这都不懂,还带人残杀寨中兄弟,如何对得起老当家。”
左边一个面皮白皙的中年汉子,哈哈一笑道:“铁兄谬言,难道不知合强分弱的道理。宫主领武功盖世,雄略多谋,咱们这些小寨子原先分散各地,力单势弱,怎比得上如今受庇与他老人家,团结在一起才是明路一条。”
铁如山冷冷看了他一眼,道:“姓林的,算老夫看走了眼,你我相交二十年,竟不知你是个无耻乞怜的小人。”原来这白皮汉子正是聚仙寨主林云仙。
林云仙怒容动面,铁如山却不再理他,转头看向另一个头戴峨冠,身穿锦衣的中年人,道:“更叫我想不到的是,名动两湘的左丘大侠竟是十二连环坞的人,老夫敌友不分,当真是该死了。”唐西瑶一直在旁思量着如何救人,听到这句话,不由留了神,心想:“原来此人就是左丘燎原,看样子倒是一派名士风范。”
左丘燎原冷冷道:“只怪你有眼无珠了,宫主听闻你要背叛白帝城,已下了格杀令,铁兄便安心上路吧。”
铁如山微一沉默,又道:“既然如此,杀我铁如山一人足矣,我女儿徒弟于大局无碍,可否请阁下饶了他们的性命?”说这句话时,语气已近乎哀求。
在一旁始终没说话的的铁菲菲却道:“爹你不必求他们,女儿不怕死。”姚静虎也泪流满面狠狠点头。唐西瑶心下感动,暗思毕竟是父女情深,生死关头仍然想救女儿一命,只怕这些恶人不会同意。
果然,董龙道:“枉大当家身在江湖这么多年,竟说此等孩子话,我怎可能留下他们日后来找我报仇,定然是要斩草除根的。”左丘燎原叹了口气,道:“铁兄,若是留下令千金,后果恐怕更糟,还是死了的好。”
铁如山长叹一声,不再言语,姚静虎朝站在身后的两人骂道:“耿云,赵信侯,你俩受师父大恩,却帮着董龙来害我们,真是畜生不如。”耿赵二人本都是寨中小卒,因为身手不错而被铁如山提拔起来,后来投靠董龙,都自心中有愧,被姚静虎一通骂,不由避开了目光不去看。姚静虎朝地上狠啐一口,挣扎着喝道:“要杀先杀我,姓姚的做鬼也饶不了你们。”
董龙提刀在手,一步步走近,嘿嘿阴笑道:“姚兄弟不用急,我保证你们师徒全家同赴黄泉,只是你这没过门的妻子要晚些才能到。”只把姚静虎气的目呲欲裂。
唐西瑶眼见董龙要动手,知道不能再等了,突然大声道:“铁如山还有个大秘密,等我说完再杀他不迟。”顿时厅内厅外百多双眼睛齐刷刷看了过来,唐西瑶暗呼了两口长气,稳定心神,走进了大厅。路上的一众匪丁不知状况,竟没人敢阻拦。
董龙等人眼见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个美貌少女,都是一头雾水。铁如山师徒三人也看清了来人,铁如山老成心稳,知有蹊跷,并不出声。姚静虎却喊道:“神医姑娘。”铁菲菲说的是:“神医妹妹。”
董龙问道:“刚才在外面说话的是你?”
唐西瑶点头道:“不错。”
董龙问道:“你说铁如山有个秘密,是什么?”
唐西瑶道:“是关于八角寨当家之位的机密。”她急切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借口,暗忖他们大费周章不过是为了争夺寨主的位份,就随口瞎诌,只要能引起注意就行。
果然董龙狐疑道:“你是何人?就算八角寨真有什么秘密,怎可能我从未听说过,你反倒知道。”
左丘燎原提醒道:“董兄说的是,这姑娘来的奇怪,谨防有诈,还是及早除掉姓铁的为是。”
唐西瑶讳莫如深道:“你们有所不知,本姑娘是他们请来给菲菲诊病的大夫。那日治病时好巧不巧,无意间听到他们在窗外说起,才得知了这个天大的秘密。”
董龙半信半疑,同时想起几日前确实在铁菲菲屋外见过这少女,当时旁边还有个年轻人,此刻却不在这里。又想到当初为了打击铁如山,自己暗使手段,几乎便取了铁菲菲性命,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