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随云见唐西瑶出来,迎上问道:“如何?”唐西瑶点点头,低声道:“铁菲菲的病症不算什么,只不过是有人故意害她。”叶随云奇道:“当真?”
唐西瑶道:“适才我一触她脉息就心亮了,这铁菲菲本是寒虚之体,该是多补热气,可看那药碗的渣滓尽是大寒之药,如果不是庸医骗人,用错了药,那就是有人故意加害。”叶随云素知唐西瑶的能耐,当即道:“那我们该即刻讲明,好让铁大当家知道。”
唐西瑶忙拉住他,道:“先别去说,他们刚才还当我是骗子,信我不过。现在就算去说了,人家也未必领情,说不定反倒以为我胡乱开药。”
叶随云这才明白为何唐西瑶刚才出来时嘟着个嘴,要是别的事也就罢了,想到她出手治病救人,历来都是药到病除,谁不心服而尊重有加,这次受了白眼,定是心里不快,只好劝道:“理他作甚,还是救人要紧。况且那铁菲菲可没敢不信你这大国手不是。”唐西瑶听他说的有趣,忍不住一笑,道:“她连眼睛都睁不开,如何反对我。”
这时铁如山也快步出了屋,看到二人站在院落中,上前拱手道:“这位姑娘,刚才我徒儿静虎话语中多有得罪,还望见谅。”叶随云忙回礼道:“大当家言重了,唐姑娘胸怀豁达,自然不会在意。”
铁如山道:”原来姑娘姓唐,请体谅他的心急错言,自菲菲病起已有月余,这段日子他也是与老夫一样焦急如焚,难免心浮气躁的。”唐西瑶看他说的可怜,心中不满也早没了,道:“只要大当家信得过,小女自当尽心。”铁如山点头道:“适才见唐姑娘举止沉稳,不慌不忙,出手问药也是条理清晰,确实大家风范。不知姑娘是在何处学医?”
唐西瑶还没说话,就听院门外有人道:“静虎兄弟伤势如何,你们这帮废物,现在才来告诉我。”语气颇为疾言厉色,显是怪罪身边的人。随着脚步声,说话的人进了院子,身后还跟着几个随从。唐西瑶乍见此人油亮亮的光头,两条胳膊露在外面,上面毛茸茸一片,一对骨碌碌的三角眼不停闪烁,心中一阵不舒服,暗想若这人是患者,自己可绝不愿伸手去碰。
光头对铁如山道:“大哥,静虎兄弟可在里面,我去看看。”铁如山还来不及阻拦,就听屋内道:“不必了。”姚静虎出现在门口,道:“多谢二当家关心,此处是菲菲的居所,外人不便进入。”原来来人正是八角寨二当家董龙。
董龙连声称是,道:“我一听说静虎兄弟在外受了伤,可着实放心不下,急忙就赶了过来,不知是怎么搞的?”姚静虎举起满是纱布的手臂冷冷道:“怎么,我如何被人伏击受伤,二当家难道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怎的来问我呢?”
董龙双手乱摆,忙道:“这是哪里话,我只是瞧菲菲重病缠身,恰巧又听闻那小村中有个名医,这才好心知会与你,哪会想到南山一窝蜂居然会得到消息,对你无耻偷袭。”姚静虎冷笑道:“我可从没说是一窝蜂干的,二当家是如何得知?”
董龙脸色微变,铁如山抢先道:“定是其他回来的弟兄传给老二的,不必多说了。”转对董龙道:“老二,你有心了,静虎受的只是皮外伤,没大碍。你先回去吧。”董龙满脸堆笑道:“到底是大当家顾识大体,说出的话叫人心服。如此我便先走了,静虎兄弟定要好好休养。”说罢带着人离开了。
姚静虎恨恨道:“这王八蛋当真会演戏,明明是他一手安排的,却来猫哭耗子。”铁如山长叹道:“他已经快按耐不住了。”拍了拍姚静虎的肩头,又道:“为了寨子的安稳,目前我们要做的只是麻痹和安抚住董龙。眼下最当紧的事是与白帝城摊牌,等退出了十二连环坞后再收拾他。我绝不能让八角寨毁在这厮手中。”姚静虎只得点头答应。
唐西瑶忍不住问道:“白帝城是什么地方?”铁如山这才想起旁边二人,回道:“那是十二连环坞的总舵所在,据此有三百多里水程。”唐西瑶点点头。铁如山道:“你兄妹二人便请先稍事休息。”说完喊了另一个仆人领着他们去了住处。
二人被安排住在两间相连的屋子,唐西瑶略略梳洗后,跑到隔壁,见叶随云正盘膝在床上打坐运气。叶随云听到声音,睁眼看到是唐西瑶,笑道:“这几天你可累坏了,怎不安生休息会儿。”唐西瑶摇摇头,示意不累,想了想道:“叶家哥哥,依你看那董龙的武功如何?”叶随云回想一下,道:“这人虽恶形恶面的,但步虚气散,算不上什么高手。”唐西瑶坐下道:“你武功那么高,他自然是入不了你的眼中。但他一双眼珠子转来转去,瞧着就是满肚子坏水,我想鹏乡村对付姚静虎的事,肯定就是他背后指使的。”叶随云也深表赞同。
唐西瑶突然想起一事,又道:“和你说件有意思的事,刚才给铁菲菲诊治时,我发觉她躺着的床下面,竟是一条密道。”叶随云饶有兴趣道:“你怎知道?”唐西瑶得意一扬头,道:“这等粗略设计,最是普通不过,我自小便知。和我唐门机关的巧夺天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