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连比划带说,好半天叶,唐二人才听明白。自叶随云被押下山,无名就如唐西瑶一般,暗中坠在后面。比洛闻先的金吾卫慢了一步到草子林,眼见叶随云和唐西瑶势危,便即杀出相救,拖住了方浚。二人交手五十多合,直到确保叶随云已经逃走,无名不敢恋战,寻得时机立即退走。方浚腿上受伤,自也无心去追。唐西瑶得意道:“叫他试试我唐门‘火麻针’的厉害,保管他好受个十几日。”唐门除暗器外,制毒也是顶尖之流,武林中皆闻之色变。唐西瑶不愿用杀人性命的剧毒,只在暗器上涂了另一种特殊药物,此药中后,麻痒三日,疼痛三日,如冰刺三日,如火烧三日,最是难熬,但却不致命,谓之‘火麻针’。中者痛苦不堪,强如柳公子亦立时失去战力,方浚虽只中一下,也是钻心的难受。
无名除剑术外,还有两项特殊本领便是追踪和隐蔽,皆是学自东洋忍术。他避开神策军,一路遁着叶随云二人的痕迹,追了上来。无名道:“杀人的官兵找错了方向,你们是安全的。”唐西瑶知是九妹带人引走了敌人。自己一路慌逃,黑夜迷了路,此时也已找不到与她们约定的地点了。叶随云问起洛闻先率领的金吾卫,无名道:“都死光了,没有一个活口。”叶随云默然不语。
无名又道:“他们还在外面找,你们应该在山里,过些日子再出去。”说完看了看天色道:“叶随云,你即安全,我去了。”不等二人说话便已转身走了。唐西瑶笑道:“你回家后,定要好好学中原人说话,下次能聊的顺畅些。”无名停下回望,略想了想,也不知是否明白了,点点头又走了,引得两人不禁莞尔。
经过商议,两人决定采纳无名之言,暂时留在山中。又走了半日,听得水声淙淙,眼前一泓小溪自山上流下,水质清冽,河底鹅卵石大小颜色不一,清晰可见,让人精神为之一振。叶随云双手掬起一泼水喝下,清甜透心,忍不住大呼痛快。唐西瑶道:“此处林密山霏,实是个藏身的好地方,咱们不如暂且待在这里如何?”叶随云也是一般心思,自无意见。二人在溪水畔不远,看到三株古朴大树交叉枕籍,长在一起,其走势看来,像是其中两株生的太近,年深日久枝干顶在一起,位置较远的第三株倒下来,架在中间。随着时间推移,三树的枝叶互相依盘,缱绻纠缠,再难分开,就这般也不知过了几百年了。二人顺着半倒的树干来到三树连接处,心喜虽有些横枝亘在上面,但平坦宽敞,又在高处,是个难得的栖身之所。
唐西瑶道:“你的伤还未痊愈,快快坐下调息休养,这里静然清幽,绝不会有人打扰的。”叶随云问道:“那你呢?”唐西瑶道:“我四处瞧瞧,看能不能寻些吃的来。”叶随云点头答允了,盘膝箕坐,缓缓用功,吐纳调息起来。
唐西瑶来到一处隐蔽溪池,除衣入水,整个人潜入池中,甫又将头探出水面,让秀发散开,贪婪的吸着四周草木的沁润,只觉得净凉神怡,说不出的舒适。她毕竟是个女儿家,最是在意自己的容妆整洁,哪有不爱干净的道理。此前身处险境,虽是满身的泥泞狼狈,那也罢了。如今已脱困安然,适才发现这溪水敛积而成的水池时,早已是迫不及待。
游了一阵,唐西瑶将衣物也濯洗干净,烘干穿回后,想到自己离开已久,担心起叶随云来,汲汲赶回。到了古树下,见叶随云歪倒而卧,全无动静。唐西瑶大惊失色,赶忙上去凝息查看,发觉他气息平稳,脉象有力,全无受伤之征,仿佛只是睡着了。唐西瑶轻摇之下,叶随云悠悠转醒,奇道:“唐姑娘,我又睡着了?”唐西瑶知道情况有异,若单单只是睡着,以叶随云之能,便是远远一声虫叫也立时察觉,安能如自己这般扶肩摇晃尚不自知。听完唐西瑶述说,叶随云也思之不解,道:“方才我沉息打坐,竟不知是何时昏睡过去,想来确有不妥。”
唐西瑶连用九道银针,点在叶随云的少商,中冲,大敦,隐白,涌泉,至阴,窍阴,历兑,少阳,等几处大穴,这几个穴位与人体周身五脏重要的脉气相连,如肺经和心经的脉气就是出自少商,中冲两穴。而隐白,涌泉,则分别与脾肾相应。施针完毕后,在针尾部洒上些显型粉末,让叶随云全身气息运行一个大周天后,细观每支银针,皆无变化。
唐西瑶大是意外,暗忖自己这‘天机九针法’探遍天下奇毒,怎的如今竟是毫无反应。按常理说,哪怕是最无色无味的**,潜伏在人体任何脏器之中,在此方法下都是无所遁形的。现今的情形,若不是这**太厉害,就是叶随云并未中毒。可反观叶随云,除了无故昏迷外,倒也并无其他异状,难道是其他状况引起,并非中毒。
眼见唐西瑶面有沮色,叶随云笑道:“若是连你这大国手都查不出,那我定是没有中毒,只怕是内伤所致,这秋雨诀内功本就和寻常不同,有些异常也未可知,不必多虑。”他眼见唐西瑶颇为挫败,连声安慰。
之后十几日,昏迷的情形倒是再没有出现,两人也渐渐放下心来。在唐西瑶妙手医术下,叶随云恢复神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