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的话留在这里,我保证帮你寻到喜儿,否则我以死赔罪。”叶随云见她说的坚决,将信将疑,又坐了回去,实在不明什么事这么重要,非要二人等在这里。见他不再离开,代施笑道:“放牛娃,等这次消灭掉称霸一方的无盐岛水贼,又是功德一件,往后你的名字可就更响亮了。”
叶随云摇了摇头道:“我有什么用。如果不是叶坊主的聪慧冷静,恰巧又遇到了司空前辈,就是再有心帮忙,我也无能为力。”
代施巧笑道:“你也用不着太谦虚,我看这贼窝里高手着实不少,到时候恐怕还是要你这牛娃子出手。”
叶随云望着茫茫夜色,似乎心有所思,沉默半饷,道:“敌人武功高强不可怕,只要你真刀真枪的来,就算打不过被杀了,为了正义公理,我也不后悔。可怕就怕你根本看不到敌人,不知他们是谁,会怎么来害你,而你又知道他们一定会对付你,那种无影无踪的威胁才是最叫人心悸的。”
代施蹙眉问道:“什么看不到的敌人,你再说什么?”
叶随云道:“你知道吗,我心里一直隐隐担心一个人,自天都镇的凤翔赌庄开始,到扬州南洋商会的命案,就我了解到的情况,他们之中有个极神秘的人物,此人头戴罩面的草笠,不以真面目示人,语声沙哑,被称为‘影子先生’。这次南洋商会的血案嫁祸给我,便是此人全盘操作的。”
代施疑惑的哦了一声道:“有这等事?”见叶随云忧心点头,随即安慰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即知此人是敌,往后警醒些就好,日后行走江湖,你的敌人怕是少不了,哪担心的过来呀?”叶随云点了点头,不再多说,却总是挥不开心头那道阴影。正在这时,代施一低身子,做个噤声手势轻声道:”来了。”
也不知谁来了,叶随云连忙伏低。果然一个身影快步走来,看其身形细小,似是个孩童。那人行至一间房舍前,推门走入,不一会儿便又走了出来,手里多了一包东西。此时这人朝着门外,面容被月光照得清楚,叶随云一惊,差点喊出声来,幸得代施手快捂住了他的嘴,眼见那人又朝相反方向离开,叶随云扒开代施的手道:“是喜儿?”原来正是昨日在木牢中与他有一面之缘的喜儿。
代施笑着道:“方才就说了,你敢走的话定会后悔,现在信了吧。”
叶随云惭愧点头,刚刚还怪代施不分轻重,却原来是自己糊涂。原来她早已成竹在胸,难怪敢发狠誓。
代施起身道:“跟过去看看。”朝喜儿离去的方向追去。叶随云疾步跟上,边走问道:“你怎知我要找的人会来这儿?提前就准备好了等在此处。”
代施白他一眼道:“你以为本姑娘是神仙呀,能未卜先知。刚才你说所寻之人叫喜儿,我才反应过来。只因前日,我听那大夫人也这般唤她。好巧不巧和你说的是同一人。且昨日我就是为了她才留下不走的。”
叶随云好奇起来,忙追问情由。代施道:“昨夜潜入大厅中,偷听那帮人说话,就是我在牢中对你说的事情。”叶随云点点头,心知多亏了代施,才得知杨国忠等人的阴谋,否则后果可就严重了。
代施接着道:“那时我发现了件有趣的事,这小丫头在往厅上送水酒点心的时候,总是偷偷拿几块糕点,或是将盘中酒水匀些在自己准备的酒壶中。我就想这么个小女娃难道也嗜酒不成?后来见她将这些食物酒水都包起来藏在住所,就知道这些不是为自己备下的,定是要送给什么人。我好奇起来,就想看看她这是要送给谁?因此没同你们一道离开。”
叶随云奇怪看看代施,问道:“这就是你留下的原因?”见代施点头,叹了口气道:“我真搞不明白你,为这无谓之事,竟甘愿身留险地。也许她只是送给某个这里的朋友,你又何必冒险。”忍不住连连摇头。
叶随云自然不明白,这是某种人的特性。男女有别,对事物的态度亦有泾渭,在男人看来有些很无聊的事情上,女人往往愿意刨根问底,弄的清清楚楚才罢休,后再互相传说。又或者,女人会比男人更好奇一些,如有人说某女容貌姣好,那么听到的女子会很希望亲睹其容,心中暗暗与自己有一番比较。而换成男人的话,却绝不非常在意。代施便是好奇心被挑起,定要看个究竟,叶随云却终难理解。
代施问道:“你说她要把酒食送给什么人?会否是她的意中之人?”说罢捂嘴偷笑。
叶随云莞尔,觉得代施实在是个好事之人,回道:“喜儿年纪还幼,应当不会有这种事。”
代施撇撇嘴,切了一声,也不再说。又跟了会儿,喜儿停在一方院前,看周遭环境,倒像个做饭的厨房。就见喜儿四周观望一下,轻声喊道:“春眉姐,你在吗?东西我带来啦。”
柴垛旁一个女子探头应了声,小跑过来,拉住喜儿低声道:“喜儿妹妹,这可多谢了。”黑夜中看不出她的年龄几许,听声音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躲在后面的代施见状小声咕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