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翼立马用刀一直叶随云,粗声道:“你去背着这女娃,难道还想让俺们兄弟帮你费劲?”
叶随云会意,蹲下身子,将萧凝儿负在背上,跟在罗翼身后。一旁的几个贼兵大是失望,心中不知多愿意去费这个劲。可是既然罗翼发了话,没人敢再说什么。
卜离酒对罗翼道:“这几日寨子中有贵客,大当家吩咐了,大伙都警醒着些,没事不要去打扰。等过几日再处置这些小虾米。”
罗翼点头应承,一招呼,连同十几个喽喽,押着背负萧凝儿的叶随云来到一处所在。站在外面,叶随云留心默察,此处以木栏围起,每根木头的顶端均削割尖利,当是牢房一类。守门之人认得罗翼,便开了门。叶随云耳力强,隐约竟听得牢中传来多人的呼吸之声,间中夹杂着女子的抽泣呜咽,心中大是振奋:“听声音,里面关着的皆是女子,看来九成是失踪的女弟子。”
进得内间,罗翼问道:“这几日是否有个七秀的女娃被抓了?”那牢门答道:“就是昨天,现下关在里面。”罗翼点点头,指了指身后道:“今天又抓了一个,连同这小叫花,将三人关在一起便了。”
牢门嘿嘿笑道:“罗队长,你可说巧了,现在就算想把他们分开放都不成了,这几日刚到的新货,还没来得及散呢,这不都在这里了,没别的空地儿了。”
待那看守引路走过木牢,叶随云趁机一扫,看到每间木牢之中都关着十到十五个女子不等,个个披头散发,望着经过的一干人,全都不敢出声。再看衣衫样式,显然都只是普通百姓,不像七秀弟子。叶随云大感奇怪,随即反应过来:“原来那门子说的货物,便是这些女人,看来都是被劫来的普通百姓。”心中念头急转,怎生想法子也救她们一救。
牢门停下脚步,指着面前的牢间道:“就是这个女娃,昨日被兄弟们擒住。”又是嘿嘿一笑:“这七秀坊的小姑娘们真有胆量,就这点本事,也敢闯上无盐岛。大夫人说了,让她少吃点苦头,因此就把她一人关在这里。”叶随云伸了伸脖子,忍不住好奇探头张望,心想恐怕这就是萧凝儿要救的人,的确有些胆量,不愧是七秀坊出来的人。
只见一人平稳侧卧在草榻上,呼吸匀净,俏脸微红,正在沉沉熟睡。待看清之后,叶随云险些叫出声来,这位深处险地,却还有心做着美梦的女孩竟是舒小语。
进得牢号,叶随云将萧凝儿轻放在草席上,便听到关门上锁的声响,罗翼悄悄对他使了个眼色,便即离去。顿时四周又安静下来,只剩下那些被掠女子的哭泣声。
叶随云看了看舒小语和萧凝儿,一个熟睡,一个昏迷,心想:“多亏了萧凝儿误打误撞,否则自己怎能想到舒小语被困在这里。看来这丫头多半和自己一样,是来寻找失踪同门的。”叶随云还记得舒小语曾说过,最要好的姐妹林丹丹就是失踪的其中一人,也难怪她敢孤身犯险,只是有些太莽撞了。
他此刻不禁发起了愁,还没开始找人,就被关在这里。即便自己能出去,这些身陷囹圄的女子怎么办,更别说还有萧,舒二人,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独自逃跑。
隔着木牢空隙,看到有些女人仍在探首疑望,叶随云忍不住道:“你们是七秀弟子吗?”眼见对方摇头,证实自己所猜不差,又问道:“那你们是什么人,因何被抓到这里来?”
几个女子互相看了看,却无人说话,叶随云微微一笑,道:“怕什么?我又不是他们一伙的,不然也不会给关到这里。”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岁大些的女人鼓起勇气回道:“我们都是河南平顶村的,只因在老家活不下去,逃了出来。沿长江行到此处,谁知却被贼人盯上,都是苦命女子,这往后还不知道要受什么罪。”言罢忍不住落泪哽泣,其余人听到此也是泪下潸然。
叶随云心生恻隐,仔细一问,原来这些人家住河南,距洛阳百里的平顶村,自村头到村尾足有三十多里,村中人丁兴旺,日子过得倒也太平。可就在几年前,不知何故,村里的男丁接二连三的失踪,加上那一带开始出现吃人的恶鬼,没几年人就都逃的差不多了。只剩这一干女子寡妇,无能为力,仍旧留守村中。她们不是丢了丈夫,就是父兄失踪,到最后惊困交加,日子也都熬不下去了。这才集合到一起。出来逃荒,希望能拾掇些营生继续活下去。哪知祸不单行,途中碰上水贼,全都被掳了来。
叶随云忍不住想到,她们所说的恶鬼,听情形很像是自己曾在洛道见过的尸人,看来红衣教的势力已经蔓延到那里了。
其他牢号中的女子们也都是被水贼四处劫掠而来,竟无一人是七秀坊弟子。叶随云自问:“怎生想个法子救她们一救,可是这么多人,的确不好办。”
这时牢门忽被打开,众人都吓得禁了声。那看守当先走入,身后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模样青涩,头顶一抓子小辫斜斜耷拉下来,手上挎着食篮,就听她开口道:“大夫人说送些吃的来,莫亏待了那个女孩子。”说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