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接极短极快,叶随云任何一招均未能使出便要急忙变换,好不难受。谢云流将手臂收回,纯以手腕运剑,速率极快,有刚有柔。叶随云气息难吐,对方剑招又快又密,一攻即退,自己掌力根本打不到实处。
卓凤鸣见状急道:“糟糕,那年轻人胜在内力高强,看来大师兄避重就轻,不给他施力的余地。”上官博玉叹讶道:“这三环套月竟可使得这般短快,而又剑意不断,变幻莫测,不愧是大师兄。”卓凤鸣又道:“也亏得大师兄内功修为亦不俗,若是换了旁人,即便依此行剑,只怕在这少年劲力所罩之下,半招也使不全。”二人竟似忘了敌我困境,都因有幸亲睹这场绝世对决而如痴如醉,聚精会神的评品起来。
于睿看情形,也知道叶随云要糟,这年轻人掌势纵横开阖,虽劲力强劲,奈何大师兄将一套‘三环套月’使得短快紧密,刚柔并济,根本不与他正面相碰,若非忌惮对方掌力高绝,刀势每每不敢用尽,早已取胜。能将各种招式巧用灵动,不拘一格,大师兄不愧是习剑宗匠。同时于睿心中亦惊叹叶随云这般年纪竟有如此修为,不由好奇他的来历。
又过百余招,叶随云渐落下风,没有一招能打满,身上衣衫已多处划破。谢云流手中长刀银光闪闪,如灵蛇摆动,吞吐自如,每一下都在耗损着对手的气场。
眼看叶随云情势危矣,只见李忘生缓缓站起,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叶帮主,老道在这里多谢你的高义,此事乃是纯阳家内之事,请你不要再插手了。”众人都吃了一惊,不明所以,为何李忘生称呼这个年轻人为帮主。
叶随云听得分明,纵身后跃出了战圈,喊道:“前辈且住。”谢云流虽胜券在握,却也奈何他不得,若是换了旁人处在自己的天道剑势中自然难以所走就走,但这个奇怪的小子却全然不受气场的限制,只得住招。
叶随云微感奇怪李忘生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身份,却见他微笑看了看自己插在腰间的‘打狗棒’,心中顿时了然,这根绿竹杖乃丐帮帮主的象征,同样身为一派之尊的李忘生自然认得。
李忘生之所以喊停,因他早已看出,再打下去叶随云也毫无胜算,与其让这个仗义相助的人白白赔上性命,还不如自己来了解这场恩怨。他走过叶随云,行到谢云流身前,道:“师兄,你动手吧。”
叶随云喘息不定,突然喊道:“且慢,我有证据。”所有人都静默而望,想看看他还能创造什么奇迹,让谢云流罢手。
叶随云用袖子一抹下巴的汗水,心中大骂自己愚蠢,打一到此开始,自己就想着怎样说服谢云流停手,却忘了真正该做的是拖延时间,等候方轻崖他们到来。光凭自己空口白话又怎能劝得动这样一个人呢。当然,客观原因是他刚一到峰顶,就见到雁无忧险死还生的局面,后来的事情步步紧逼让他没空去考虑。
谢云流不再接话,只是静静的站着,叶随云知他现在随时都能出手要了李忘生的命,急道:“晚辈绝不敢相欺,证据就在来此的路上,千万不要杀人。”说话都开始结巴。
谢云流已不愿再多做纠缠,一手握刀,另一手缓缓抬起对着李忘生,叶随云急切喊道:“前辈还记得方轻崖吗!”谢云流手停半空,明显一怔道:“你说轻崖?他现在何处?”叶随云还未回答,一个声音自远喊道:“在这里。”正是慕容云清。
叶随云闻声大喜过望,回眺山路来处,只见唐西瑶,齐御风,慕容云清已经赶来。两个白家的家仆用担架抬着伤重未愈的方轻崖跟在身后,此时方轻崖已经苏醒过来,只是依然虚弱不堪。
虽然叶随云二人比齐御风等提前动身,无奈他和慕容云清都从未踏足纯阳派,两个人目不识路,凭着四处打听足足花了两天才到达。而因为有清醒过来的方轻崖指点,唐,齐等几人虽然出发较晚,却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便与叶随云二人前后脚到达华山。就在叶随云心急如火奔赴空雾峰不久,唐西瑶等人也已到步,与慕容云清回合后,不敢耽搁,直上山来。
此时见众人及时出现,叶随云喜道:“终于来了。”待一干人来到近前,方轻崖早已望见思念多年的师父,不知从哪儿突然生出的力量,喊道:“师父,师父.......您老人家可好?”说完已经热泪盈眶。
谢云流蹲下身来,指尖微颤,握住伸过来的手,语声激动道:“轻崖,你是轻崖?”
方轻崖此时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多年的苦楚和同门的欺凌早已把他折磨的身心俱疲,让他能一直咬牙坚持下来的原因便是眼前的师父,此时终于再见到这不知梦过多少回的慈容,方轻崖心情激奋的无以言表。此时他面泛红光,精神大振,仿佛身上的伤也一下子全好了。
一旁的唐西瑶此时却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她知道这是回光返照的迹象,方轻崖本身受伤太重,脏腑已经衰竭,之前全凭着一股意念而苦苦支撑着,此时他心神激荡,心绪波动强烈,又因为终于得见师父而使得一直支持着自己的一股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