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如常,双手双脚也并没有绳索捆缚,只是个个面露焦急之色眺望这边。再往后几十尺外,一个满头银发的人。背对李忘生方向,背着双手独自伫立。
虽因山顶的风雪急旋,加之距离较远,使得众人都看不清那个独自站在最远处,面向崖外之人的模样,可是就在顷刻之间,李忘生等四人便已经断定,他就是那个和自己几人曾经情若兄弟的纯阳首徒静虚子,江湖人称‘剑魔’的谢云流。李忘生凭的是一种熟悉的感觉,卓凤鸣和上官博玉凭的是对方那股气藐天下,高绝冲天的气势,而于睿凭的是一份更加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那个说话怪异的年轻人又道:“李忘生独自一人过去。”语气生硬而不恭。
卓凤鸣大怒:“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如此和纯阳掌门说话?先教训教训你。”说罢就要伸手抽剑,旁边的上官博玉一把按住卓凤鸣的手臂道:“师弟不可造次。”
李忘生回头望了一眼众人道:“大伙在此等,我去见过大师兄。”他一说话,卓凤鸣立时平静下来,愤愤的跺了跺脚,不再言语。
正在这时,那一直背对着众人的老者忽然道:“多年不见,师弟的修为又精深了。”声音空幽幽传来,中正平和,虽然此时山风呼啸,可每个人对这几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此人果然是谢云流。
李忘生拱手道:“师兄,这些年孤身在外,你可好?”说完,声音竟然有些哽咽。
见此情景,身后众人都惊愕不已,掌门李忘生名震武林,无论武功,名望都已是绝顶之境,不管面对什么情况,他都是淡雅清风,虚冲怀谷。哪想到此时尽然显露出如此情绪,怎能叫人不吃惊。可见谢云流对他造成巨大的影响。而一旁的于睿方当见到大师兄的背影时,已控制不住,呜咽落泪。
这一刻不论是刚到此处的弟子,还是被俘的弟子皆慌乱难定到极点,要知道李忘生和于睿对纯阳派来说,那真是擎天支柱,架海金梁。可两个主心骨此时竟然都是这样的表现。哪里像是准备拼命,根本就是亲人相见,叫一帮子打定主意准备生死决战的弟子顿时忶乱不堪,不知无措。
谢云流听到声音,身子微微一动,却不转身,依然面朝远处,叹了口气道:“师妹,你也来了。”上次二人相见时,于睿不过十六岁。
于睿闻言更是情难自己,只哽咽道:“大师兄。”便再难言语。
李忘生向前行去,经过棕衣人时,望了他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年轻人回道:“我没有名字。”李忘生微微一笑,径直走了过去。
谢云流对着渐行渐近的李忘生道:“师弟不必介意,我这个在东洋收的弟子的确没有名字,并非不肯相告。在他们的语言中他的名字就是‘没有名字的人’。用我们的话,他应该就叫‘无名’吧。”
李忘生在谢云流身后五尺站定道:“此子确是根骨奇佳,恭喜师兄。”
谢云流淡淡道:“有什么好恭喜的,他做了我徒弟,迟早是纯阳的仇人。”众人一听这话,立刻从适才亲人相聚的温情中清醒过来,才想起此时境况的危险。
卓凤鸣得掌门之令,不敢冲过去,但按耐不住,高喊道:“大师兄,如果你要伤害掌门师兄的话,今日把我也杀了吧。”旁边的上官博玉虽未发言,但他挺了挺身体,移步到卓凤鸣身旁,可见他的心思也是如此。
谢云流道:“是凤鸣和博玉吧,哼哼。”虽然自始没有转过身来,可看来谢云流对周遭的情况了解的清清楚楚,他继续道:“你们以为死是最可怕的吗?”
卓凤鸣不料这一问,定定道:“有什么可怕的,我知道打不过你,今日唯有一死报师恩了。反正纯阳为了你也已经没少受罪。”
谢云流听闻卓凤鸣说话,身子不由一直,慢慢转身道:“报师恩?这世上最可怕,最痛苦的就是被最敬爱的师恩出卖。”语气依然平舒缓慢,但内中裹挟着冰冷彻骨的寒意。
李忘生还待说什么,谢云流挥挥手道:“今日我们师兄弟相见,休要再提前事。”朝着远处的‘无名’道:“将纯阳派弟子都放回去,不要打扰我们。”
无名对着旁边那些打扮奇异的东洋武士喊了几句话,众武士让向两边,二十几个弟子却不立即离开,都回首看向李忘生。李忘生微笑点点头,众弟子这才急步走到卓凤鸣等人的身边。
谢云流道:“看来你这掌门做的很是成功。”语气中寒意渐盛。
李忘生此时心中明亮,按道理谢云流本该是纯阳派的下一任掌门,可是因为种种变故,使得结局走到了今天的地步,他心里自然是新仇旧恨交织混杂,因此话语中的敌意也就慢慢浮现出来。
李忘生喟然道:“师兄,你可知当年的事情全都错了,你误会了师父。”
谢云流冷笑道:“哦?误会,我到想听听怎生个误会。”
卓凤鸣在一旁又忍耐不住,大声道:“大师兄,当年之事乃是你偏听偏差所致,师父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