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又一个女子走上前去,说道:“原来纯阳派都是仗势欺人之辈,也难怪会有方轻崖这样的武林败类。”叶随云看清后不禁哑然,竟也是熟人,面目清丽,背悬玉琴,正是慕容云清,不知道她怎么会出现在此。
雁无忧脸上怒色一现,狠狠的看了慕容云清一眼,可能是认出了她的来历,强压怒气道:“我怎么仗势欺人了,纯阳的事情什么时候又轮到万花谷的人来管了?”
慕容云清昂首道:“你仗着自己武功高强,非要别人承认方轻崖是好人,人家不同意就把他们捆绑起来,这难道不是仗势欺人吗?”
雁无忧微一愣神,似乎也觉她说的有理。这二人虽言语气人,但并非武林中人,自己一怒而为,的确过分,可是做已经做了,要他认错确是万万不能。雁无忧反驳道:“如果他们说的是事实,那就算我错了。可他们却编造胡言,侮辱我门派之名,我教训他们又有什么不对?姑娘要来打抱不平可以,可有证据证明我方师兄做下了这许多恶事。”
慕容云清听他强词夺理,也是一愣,心中不忿。她到天都镇已多日,当地之事也都多少听说了些,本就对纯阳派没什么好感,今日再见这年轻道士如此蛮横霸道,果然像传言的方轻崖一样,都不是好人。自己看不过眼,出来说理,可是对方强辩毫不退让,明显也是个不认输的。慕容云清知道如果动起手来,自己未必是他的对手,早听说雁无忧是当今新崛起的高手,今日一见果然不假,从他身上的气势便看得出几分端倪。
慕容云清心中一动,想:“我打不过他,难道轻功还会输给他吗,好歹别人说起我还叫一声‘潇湘飞燕’呢。”想到此,慕容云清神色一变,敌意全消,慢慢走近,说道:“雁少侠,你也不必如此生气,事情也许真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雁无忧突见她神态大变,不再是怒气逼人的样子,态度转化太快,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当即愣了神。而慕容云清此时已来到他身前,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枝碧蓝杆的狼毫铁笔,直点雁无忧右眼。
雁无忧本就被她的态度搞得微微糊涂,精神正放松,哪想她会突然偷袭,顾不得细想,身子马上后仰以躲避刺来的笔势。慕容云清等的就是他这向后一躲,铁笔唰的一声收回,右手顺势探出,抓住雁无忧手中的剑柄,身子轻轻向后一弹,已经将铁剑抢在了手里。
雁无忧大惊,对纯阳弟子来说,佩剑相当于自己的生命。每个弟子在十六岁的时候都会由师父亲授一柄长剑,这就等于是自己身份的象征。这时剑被抢走,他怎能不急,忙一个空翻站稳。
却见慕容云清已身在半里之外,只听她边跑边转身喊道:“小道士,想要回宝剑就自己来追吧。”说完身影更远。
雁无忧惊怒交集,展开身法全力追去。霎时间两人就消失在围观众人的视线之外。
那个叫离离的女弟子起身,用剑割开武六郎两人的绳子,道:“你们快走吧。”武六郎二人连声道谢,赶紧逃走了。逃跑路上还在互相埋怨:“说了在汾河好好待着就行了,非要来天都镇。真是自讨苦吃。”
一直在旁的王博道:“刚才那个打抱不平的女孩儿也不简单呐,瞧她出手夺剑这几下真是干净利索。”老乔点头道:“的确是名家弟子的风范。”
厨子蔡春华这时也跑来凑热闹,接道:“什么风范呀,她知道打不过人家,这才抢了剑好把那小道士引开。只不过这纯阳弟子的确太霸道了。”
王博接着道:“霸道也是应该的,看那身手,就不是普通人比的了得,一眨眼连人影都没了。”众人都点头称是,王博忽想起叶随云说过懂得武艺,想趁机挖苦他一下,转头笑问道:“不知和这两人比起来,小哥你的功夫怎么样呢?”但见刚才叶随云所站处空空如也,哪儿还有人,众人竟没发觉他何时离开。
此时慕容云清拼命朝镇外的树林疾奔,只想将雁无忧引开。心想一会儿把剑放在地上让他捡回也就是了,反正他追不上自己。要知道自己的轻功就连东方谷主都是夸赞有加的。心中得意之际,却听头顶上方一声怒喝道:“把剑还我。”正是雁无忧。
慕容云清吓了一跳,万没想到这道士居然追得上自己,而且速度竟然丝毫不逊。她本无心与人为敌,若是平时,早将剑交还了。但她向来对轻功自负,此时被雁无忧追上,不由激发了好胜心,硬要比试一下谁更强。偏不肯把剑放下,反而一提气又超了过去。
雁无忧不敢稍缓,只得又鼓足劲追上去,两人你赶前,我反超,又跑一阵,仍然未分胜负,雁无忧身形飘忽,脚尖触地即起,好似随风行走。慕容云清身法快捷不滞,遇见障碍便一跃而过,确像是一只雨燕飞速穿梭于树林之间。
佩剑在对方手里,雁无忧心中急火渐盛,猛喊一声:“你不还我,我就不客气了。”说完,身子跃起,右脚在半空虚踢一脚,左脚又在右脚上一点,身子陡然拔高数丈,空中看好慕容云清的位置,‘狮子搏兔’急扑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