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天策龙飞大营离听泉私塾并不远,主营驻扎在私塾以南三十里,卢茂匀终是怯场,指点了方向却不敢一同前往。说到天策与神策长期以来势不两立,以前当对方如虎狼之恶,心中惊怕,只是叮嘱叶随云别忘了报功时捎带上他的名字,待大局一定,速速去报到,只把叶随云听得哭笑不得。
走了两个时辰已能远远望到远处的营地,旌旗飘动,背山面水,极有气势。叶随云自然不明白选择这样的地形乃深谙兵法之道。来到大营百米之外,就被两个巡逻的士兵看到,走近问道:“喂,小孩子,来这里干什么,不知道这里不能随便来吗?”
叶随云微笑道:“我有重要的事儿向焦七佛统领报告的,两位大哥请带为禀报吧。”
那两个士兵斜着眼看着他,心里起了疑,难相信这普通少年会有什么情报,但听他说的又不是小事,且态度从容,不像是胡说八道的样子。一时间两人都拿不定主意,转身互相低声商量着。
叶随云看着二人踌躇的样子,心里好笑,说道:“两位不必为难,如果不信,就派一个人回去说,我是受鲍大有所托,贵统领一听就明白,另一个留在这里看着我。”
其中一个身型瘦小的士兵点头同意,觉得此法可行。正准备答应,另一个胖一点的突然问道:“你说是受人之托,可有什么凭证。这个鲍大有我可没听说过。总不能你随便一句话我就去向统领报告吧?”
叶随云一听,也觉得很为难,自己的确是没办法证明。况且这信一定很重要,怎么能随便就交出去。
那胖士兵一看他满脸犹豫的神情,心中更是起疑,喊道:“你小子不会是探子吧?来这里刺探军情来了。让我们搜身,一搜就知道了。”说着一把抓住叶随云。
叶随云抓住士兵的手,向后一拽,那士兵向前扑到,摔了个狗吃屎。另一个瘦士兵大叫道:“来人呐,有敌人闯营拉,来人呐。”边喊边往军营跑回去。叶随云好笑道:“喊什么,快去报告吧。”也跟着跑了过去。
军营中的士兵听到喊声,蜂涌而至,顿时将叶随云围了起来。叶随云一看这些人个个都手握兵器,怒目而视,知道自己只要再反抗,马上就是利刃加身的结果。无奈一耸肩道:“你们不相信我,误了大事可怪不得别人。”做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士兵们哪管那么多,手脚齐上,将叶随云五花大绑了起来。在他身上一搜,找到了那封信。当中一个看起来领头的官兵走过来拿起了信,神色一变,转头道:“你们看着他,我去禀报。”说完,快步向军营跑了进去。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官兵跑回道:“带他去见统领。”一票人押着叶随云进了军营,带进其中最大的营帐,众人均停在了帐外。
帐子当中坐着一个大汉,满脸络腮胡,双目凛然。看到叶随云进来,道:“快松绑。”旁边人急忙解开了绳子。
叶随云心中不痛快,心想:“我好心好意给你们送信,竟然不问青红皂白就把我绑成个粽子。”因此神色悻悻不太搭理。
那大汉看到此情,微笑道:“小兄弟,实在对不住,在下便是焦七佛。只因常有神策的奸细前来捣乱,所以我这些手下才会疑神疑鬼,请你莫见怪。”看看叶随云依然没什么表情,接着道:“只因神策,天策两军素来不睦,经常发生冲突,时而小规模的战斗,现在可以说势成水火,也难怪他们会这么紧张。”说罢,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信,过去拿了起来,撕开封口,取出信读了起来。
旁边站着的一个军官提醒道:“统领。。。”眼光看向叶随云。焦七佛道:“这小兄弟不畏艰险,仗义相助,我信得过他,不必多心了。”那军官点点头低首站了回去。
焦七佛看完信神色大惊,身上都不自觉的颤抖起来,神色越来越是凝重。旁边站着的几个军官更是惊奇,因为他们跟随统领多年,素知他遇事冷静,心性刚强,从未有过如此表现,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
只听焦七佛怒道:“果然和李林甫这奸贼有关。”抬头问叶随云道:“小兄弟,这信你是如何得到的,只因事关重大,请务必相告。”
叶随云一见这焦七佛对自己甚是有礼,而且在自己面前拆封读信,显得对自己甚是信任,心中的不满也就释然了大半,回道:“这个是鲍大有大哥让我去取的,让我把此信交给统领。”焦七佛问道:“鲍兄弟现身在何处?”叶随云道:“他已经死了,是我把他的尸身埋了的。”
焦七佛长叹一声道:“哎,多谢你了。鲍大有是我们的密探,想是他探得此情报,却被敌人发现,硬是撑到见了你。否则这消息只怕永远都传不出来。”他把信放到旁边油灯的火苗之上,信纸霎时间被烧了个精光。只听焦七佛接着道:“因他身份特殊,所以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因此那些士兵不识得他的名字。”叶随云点点头,方才明白为什么那些士兵的反应会是如此。
焦七佛继续说道:“信上的消息太过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