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战果。
等到太阳落山,即便官军在战场上大获全胜,也只能放任贼军从犄角旮旯里溜走了,想在野外夜战抓贼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前进五十步!”
即使用炮击的办法轰散了贼据步卒,又用结阵抵挡住了敌骑的强劲冲击,孙传庭还是没有被战果冲昏头脑,而是依然稳健地选择短距离推进的战术。
反正贼军身后便是汉水,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全跑光,那官军就一点点往前挪,顺利的话,过不了一个时辰,便会挪到江边,届时看你们何去何从!
眼下官军距离江边不到四里路,这招看似龟爬,其实也管用,在战场上无伤大雅,只要能把对手逼入墙角,那就是好办法。
而且也无需走到江边,因为迫击炮的射程接近一里地,步卒大阵往前推进三里地就足够了,到时候架炮往江边轰,那场面一定会精彩纷呈的。
对于继续进兵能否取胜,孙传庭也心存疑虑,右翼的四位总兵官里,仅有祖大弼派人前来表示所部尚可继续作战,其余三人都含蓄地遣人转述了要原地修整的意愿。
刨去伤员以及照顾他们的士卒,祖大弼所能调集的兵力进有两千左右,孙传庭便让该部向中军靠拢,由于下三总兵所部负责在原地照顾所有伤兵。
这样一来,继续进攻的官军兵力已经不足三万,而对面的贼军虽然刚刚遭遇了一场挫败,但主力尚可与官军决一死战,并非只有渡江逃命的份。
“这孙狗贼倒是厉害,从大牢里出来手段依然狠毒!”
正面冲阵没占到便宜,众人立马选择大踏步的后撤,但也没有多少再后撤的余地了,都快退到江边了。
常国安损失了不少马卒,可是心疼不已,不管对面的孙传庭能不能听见,都要谩骂一通,好一吐不快。
“老哥,眼下该当如何是好啊?”
王国宁与其他首领急忙聚在一起商量对策,尤其是要听听头脑聪慧的大哥罗汝才的建议,不然义军真可能打不过那来势汹汹的孙狗贼。
“额也没有料到那孙狗贼拥有如此犀利之火器,这才让弟兄们跟着吃了大亏。为今之计,若战,便要以城为凭,固守退敌。若走,则要兵分两路,一路沿江而下,另外一路则须顺流而上。不知诸位兄弟意下如何?”
这次号称“曹操”的罗汝才确确实实是失算了,他可是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打法的官军,先聚成一团,然后用炮轰他们,己方用马卒还冲不开步阵。
要是让官军用这种卑劣十足的招数推进到城下,恐怕这郧县县城也难以守住了,毕竟这城池本来就不算坚固,能否扛得住那种从天而降的爆炸式铳弹还不得而知。
罗汝才的本意是想立刻就走的,但他的人马损失最伤亡几乎都让另外六家承担了,他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未免就寒了人心了。
其他首领被孙狗贼打得损兵折将,连落脚点都快找不到了,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究竟是何去何从,还要让人家自己来选。
“老哥,难道不能过江?”
“小秦王”白贵还打算先过江,然后带着自己的人马进山,跟孙狗贼周旋一顿,起码不会被人家撵得连口都来不及喘。
“过江很是耗时,没有掩护,面对官军的进攻,可是险象环生,更别说将对面还有龙在田的人马,兄弟你可要想好!”
罗汝才是不打算过江了,若是不能快速运输大量人马,那么就等于自断臂膀了,留在北岸的余部必然会被孙狗贼一网打尽。
他的人马本来就没集结起来,过江再损失一半的话,就剩几百人,遇到龙在田的数千官军就是死路一条了,一点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被罗汝才这么一提醒,想过江的首领也打消了这个念头,在生死攸关的时刻,别人是不会为你打掩护的。
想过江就得让己部拼死阻击前来掩杀的官军,到时候真就要舍弃掉将近一半的士卒了,这跟与官军大战一场,最后被打跑也没多大区别了。
除了在中军的两位首领之外,其他四位首领的人马只是在马卒冲阵时损失了一些,其他时候并未得到官军火器的照顾,所以还有转战他地的本钱。
眼下孙狗贼凭借火器犀利,占得上风,义军可避其锋芒,不与接战,到了他地再行大肆攻城略地,叫孙狗贼无法左右兼顾。
“南面不是还有咱们的兄弟么?那整十万等人见到我等起事,难道尚未心动?”
“一条龙”薛成才知道在房县、竹山、宝康一带,还有不少跟他们一样,在年初接受朝廷招抚的义军。
譬如“整十万”黑云祥、“扫地王”张一川、“混世王”武自强、“张胖子”张自秀等人,各路人马加起来兵力也高达上万之多,并不惧怕朝廷的大举进剿。
他们手里的兵有一部分是“曹操”寄存在他们那里的,因为罗汝才选择卸甲归田,部曲也就不能继续存在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