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程,所以锦衣卫赚得也是辛苦钱,某太子不会难为麾下用心办差的这帮狗腿子。
“老朽王在晋!叩见太子殿下!”
内侍领进来一位眉发皆已花白,面相大概年逾古稀的老头,不过看其身形步伐,貌似筋骨还算硬朗,一定会让鄙视其老迈的冯元飙有些抑郁。
老王头身着一席灰衣,连方巾都没带,就梳了个发髻,其间系了根发带,今番即使来面圣,表情也是波澜不惊,好像早已司空见惯。
这位经过万历、泰昌、天启、崇祯四朝,是名副其实的股肱之臣,如果某太子再发布的年号的话,估计王在晋能活活靠死一大批渣明的皇帝
自称为“老朽”,就说明心有怨怒,要借题发挥一下,就像刚出来的孙传庭,自称“罪臣”,其实就是对其被下狱心有不甘,冤苦无处申诉。
幺鸡见到老王头要下跪请安,急忙上前搀扶,可不能让这货真的跪下,万一站不起来了,还得让御医过来诊治一番:“王爱卿快快请起,不必如此多礼,想必路上舟车劳顿,身体疲乏,莫不如今日暂且歇息,本宫会安排一处府邸,让爱卿一家先行住下,明日来行前来商议如何?”
别说是老头,就算是年轻人,这下子坐船两千里,也得被折腾个好歹的,古人能吃苦,但对于七十岁的老头来说也是一次煎熬之旅。
王在晋用带有苏南口音的普通话,故作落魄之状,老气横秋地说:“老朽已被削籍,万不敢入住府邸,只求一客栈,能落脚便可!”
老王头在万历年间为布政使,相当于巡抚,在泰昌年间为工部侍郎、兵部侍郎、右佥都御史,到了天启年间升至辽东经略及兵部尚书。
结果在崇祯二年被一撸到底,这可不是形容词,老王头不但被致仕,还被削籍,距离最低的流放只有一步之遥了。
幺鸡知道老王头心里这口气不会轻易咽下去,便和颜悦色地说:“王爱卿不必妄自菲薄,爱卿乃是四朝元老,当朝栋梁。前番往事乃是父皇误信谗言所致,今袁某业已伏法多年,孙某御敌时舍生取义,本宫代父皇向爱卿致歉,还望爱卿念及本宫年幼,宽宏大量,莫要计较。”
这件事经过这么多年还未曾了结,君臣有隔阂是必然的,老王头即使跟随锦衣卫北上,也不代俵会轻易同意履新,多半是看在还有家小的份上所作出的妥协和让步。
或许真是此事已成过往云烟,当事人先后殒命,王在晋无法实施报复,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之色,便转而提及另外一件要紧事:“殿下信中言及陛下仙游,可否属实?”
若是皇帝春秋正盛,他是决计不会来京的,太子遣锦衣卫送信,想必是十万火急,老王头反而要来探望了。
真若如此,皇帝无法临朝,孤儿寡母难免会遭到朝野攻击,作为老臣,虽然被削籍,今番若能负起,定要力挽狂澜。
幺鸡轻轻地点点头,旋即应允,这事是世人皆知的,没必要对老王头一个人隐瞒,而且京师日报的第一期也刊载了,估计连流寇都很快会获知这个消息。
“老朽可否前去觐见?”
王在晋还要进一步确认情况,进内城之后,一路上车水马龙,并无禁止百姓披红黛绿,宫城亦没有挂出丧旗,说明皇帝健在,并无驾崩。
不过并不排除其他可能,譬如太子发动兵变,将皇帝囚禁,不过考虑到太子方才黄口之际,其他皇子比太子还除非是武将发动兵变,否则这种可能是微乎其微的。
幺鸡自然不会阻挠对方的要求,而且能上殿的文臣武将,每周一上朝之前,都要去寝宫先行探望一次植物人皇帝,算是以安众心,表明皇帝仍然苟活着,让大家不要胡思乱想。
某太子让喜儿去坤宁宫通知漂亮亲妈,得知王在晋面圣之后,周皇后只得从麻将桌上抽身前来,见到正主,言辞恳切蒂希望对方可以帮助太子安顿辽西,此地乃是大明之命门。
在太子自行致歉之后,亲眼见到了人事不醒的皇帝,又得到了一脸愁容的皇后的恳请,老王头即使之前是铁石心肠,也会为之动容,出了宫门慨叹了一声,算是将往事作罢了。
当年的诸多当事人里,只有躺着这位还算健在,其他多半都已化为尘土,如今物是人非,一再追究,又能如何呢?心中徒生哀凉之情而已。
王在晋也明白自己继续倔强下去,只能让厉兵秣马的东虏坐享其成,陛下驾鹤仙游,皇后无法亲政,太子尚且年幼,朝廷危机四伏,他若不挺身而出,便会成为千古罪人。
“爱卿尚未用膳吧?不如先行用过,再行商议吧!”
让七十岁的老头风尘仆仆地从苏南跑过来,还让人家饿肚子,那就太不人道了,皇帝不差饿兵,好歹也要让人家吃饱了再说。
王在晋这次没有坚持,因为早饭就是在车上垫巴的烧饼,午饭再不吃的话,身体多半扛不住,也就暂且从命了。
考虑到老王头来自鱼米之乡,对于面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