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知似乎觉得太子尚在犹豫,便火上浇油道:“殿下,首辅买官卖官明码标价,罪臣进内阁须送其五千两银子,此事天地可证啊,姚明恭亦了然,除了罪臣,陈演、魏照乘皆是如此,据罪臣所知,兵部尚书陈新甲、吏部右侍郎田维嘉也给首辅送了银子!”
老子要被问斩,老子也不让你们好过,一个首辅算什么,老子要把你们全都拖下水,大家要死一块死好了!
这下好了,能参加朝会的正三品以上大员,只有都察院左都御史钟炌、刑部尚书甄淑、户部尚书李待问、户部左侍郎陈象明没有被殃及,其余都成了嫌疑犯。
将“丑八怪”咬出的五个人处理掉之后,幺鸡很想知道明天还能有几个文臣站在皇极殿里
三天,仅仅用了三天时间,本宫就把甩锅爹留存下来的上层架构给拆了个稀巴烂!
“殿下,臣冤枉!”
“殿下,臣无辜!”
“殿下,张四知实属害群之马!”
“殿下,切勿听信其胡言乱语!”
被新咬出的四个人均是一脸惊惧,面色惶恐,很快又都归于平静,疏言力陈自己无辜,厉声指责张四知血口喷人,理应速速下狱问斩。
死道友不死贫道,死你一个总比我们大家都死要好,这四位同僚可不想与张四知和姚明恭供赴黄泉,果真如此的话,说不定在路上就得发生四打二的情况
“启禀殿下,罪臣以为张四知之辞属实,臣亦被首辅所要五千两银子!”
有敌人也有盟友,姚明恭现在是与张四知拴在一根绳上的蝗虫,张四知若是死了,他也得死,反之,或许还有逆转乾坤的机会。
姚明恭认为只要先把首辅死死咬住,让太子觉得此事波及甚大,为了朝廷的颜面,将大事化那自己便成功了一半。
在崇祯皇帝在位的时候,这招一定会赌赢,因为皇帝不但胆小怕事,而且极其好面子,真要是雷厉风行,整个官场风气早就可以焕然一新了。
这件事就是崇祯刚刚继位没多久便发生的“韩一良事件”!
韩一良原本是个七品小官,因为对皇帝说了实话,被擢升为正四品的右佥都御史,负责处治贪墨,追缴赃款。
这货一激动便道出实情,说买官卖官之风早已遍布大明各地,他一月便已拒五百两银子的礼金。
搞得崇祯大为心动,让其道出投献者的名字,这样便可以给自己发起的消灭蛀虫行动开个好头了。
韩一良已经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决计不敢一错再错了,哪怕有皇帝的支持,他也不敢与整个官场为敌,更何况皇帝刚刚集成大统,本就没什么执政经验。
时任吏部尚书的王永光便乘机疏言“为臣者应知无不言”,让韩一良交出手里的证据。
这招可谓阴损至极,因为韩一良根本就没有拿到证据,而根据大明律,诬告贪墨者,反坐贪墨罪!
面对一群道貌岸然的衣冠擒兽,孤立无援的韩一良知道自己百口莫辩,即使皇帝当众质问,也只能保持沉默。
觉得自己被愚弄了的甩锅爹一怒之下便褫夺了韩一良的官位,让其滚回陕茜老家种地去,没过多长时间,韩一良便抑郁而终。
这件事也给普天之下的清官们提了个醒,不要轻易对脑残皇帝瞎说实话,否则大家会群起而攻之,后果是很严重滴,此人便是例子。
自“韩一良事件”发生之后,朝廷再也没有实施清理蛀虫的行动,甩锅爹“文官不爱钱武将不怕死”的初衷也变成了大明官员茶余饭后的谈资。
面对咄咄逼人的辫子,东林大员们反复重申朝廷不能增加商税,使得崇祯皇帝既没有能力增加岁入,又没有银子安抚西北,空有一身抱负,却搞得珉变丛生。
“姚明恭!你没有证据,便是在诬蔑本官,罪不容恕!”
证人又多出一个,这下薛国观纵然老谋深算,也有些不淡定了,被两位内阁成员指认的首辅,在太子眼里可就有些危险了。
看情况,张、姚这两只畜牲是要与自己来个鱼死网破了,可作为首辅,自己又能去咬谁呢?
倘若二人冒死扇动太子成功,自家便要面临灭顶之灾,大厦将倾,定然不会留下完卵,必须立即想个对策出来。
好在陈演、魏照乘、陈新甲、田维嘉由于不想被两条疯狗咬住,都是站在薛国观一边的,竭力抱团洗脱诬陷罪责。
但最终的决断权只归太子所有,所有的狡辩之词都只能作为太子的参考依据而已。
看着两伙狗互咬了一会儿,幺鸡背着手邪笑道:“如今国难当头,太仓不济,朝廷里却连一个主动捐资的官员都没有,这些官员明明家财万贯,依然一毛不拔,面对急转直下的大局,仍旧选择冷眼旁观!本宫一提到增加俸禄,倒是两眼冒光,亢奋不已,可谓大钱要捞,小钱都要赚,一万两不嫌少,一百万两不嫌多!百官不想着为朝廷效力,反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