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锦衣卫粗暴地赶出杨府的一只小妾本来魂不守舍,见到门外站着的一群陌生人更是不明就里,瞥眼扫了一圈,猛然在人丛中认出自己的老公,便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佒求起来。
“太子殿下在此,不得聒噪!”
居然有妇人敢在太子面前撒泼耍赖,那还得了?杨进朝急忙厉声断喝,要是对方继续变本加厉地无理取闹,那就只好遣人过去将其的嘴巴给堵住了。
“啧~!殿下亲临,切勿出声!”
杨士聪极其不满地甩着袖袍,示意自己的小老婆不要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添乱,惹恼了太子,全家不光没好日子过,日后连喘气都不可能了。
不到一刻钟,在里面翻箱倒柜的藩子们便有了斩获,“吭哧”、“吭哧”地先后抬出来六个箱子,看分量着实不轻,不知道里面装地是银子还是铅块……
“杨检讨,请为本宫解释一下吧!”
藩子们掀开上盖,道道白光尽出,里面的东西在太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夺人二目,难以直视,无须任何人言明,大家都对箱子所盛之物一清二楚。
摆在眼前的少说也有四五千两银子,按照杨士聪的年俸来计算,他得不吃不喝为朝廷效力二十年才能赚到如此多的银子,可眼下这些东西,显然不是他所能积攒下来的。
“……殿下,此乃陈必谦暂放在臣府上的,臣之前疏忽了,正想向殿下禀明此事!”
事到如今,若要寻条活路,就只能壮士断臂,忍痛割爱了。这么多银子拱手让人,杨士聪万分难舍,可又不得不这么做,要不能立即撇清关系,那罪责可就大了去了。
既然陈必谦已经被太子定罪了,自己率人前去营救也是算是尽了作为东林同僚的一番心意,这个时候也就没必要继续保他了。万万不能陈必谦救不出,却连自己也给搭进去。
“哼哼,你倒是冰雪聪明呀!”
这货居然可以绞尽脑浆地拿陈必谦做替死鬼,把一碗热翔扣给同僚,看来还想死不认帐。
不过呢,老子既然想要搞你,但凡出手,就一定会搞死你,不管你如何绝地求生!
“殿下明察秋毫,愚臣不敢有隐瞒!”
杨士聪也不知道这个借口能否蒙混过关,只要太子没有掌握真凭实据,尤其是一些重要的书信,就没法让都察院给自己定罪,自己便可以死里逃生了。
“既然如此,来人,请杨检讨写下陈必谦送来银子的时间!”
想用这招来蒙本宫,那你就试试吧!
看你如此“忠心”,过两天送去山东挖矿,算你一个!
“……”
杨士聪听到太子如此安排,瞬间头都大了一圈,这该如何是好?
只要自己在众人面前写下字据,这边是无可抵赖的证据。
太子必然遣人去与陈必谦对峙,如若得知断无此事,那边是欺君罔上的大罪了。
“杨检讨?勿要浪费时间,大家都在这等着呢!该不会忘了吧?”
幺鸡看他情急之下,还在挖空心思的想办法,就故意逗逗这货。
“殿下明鉴,臣委实忘记此事的时间了!”
杨士聪见状急忙就坡下驴,以免错过这等绝佳机会。
“那是谁人送来的呢?”
“……”
“数额几何呢?”
“……”
“杨检讨,你既不知时间,又不知数额,还不知对方是谁?你这借口恐怕就难以成立了?”
你个自作聪明的狗东西,今天答不上来就是欺君罔上。即便真有此事,那也是知情不报,与陈必谦同罪。
杨士聪自知借口马上就要被太子揭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甩锅给自己的老婆:“禀殿下,此物乃是贱内所收,臣事先并不知情!”
再拉一个人进来,把水搅浑,变成一时无法核对的三角关系,这样或许能侥幸过关。
听到更加拙劣的托词,幺鸡不由笑着赞叹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顶上去!杨检讨,你还真是可以在关键时刻,牺牲掉自己的家人呀!”
也难怪这货能变成“忠肝义胆”,拥有如此人品,两面三刀是常态,若是刚正不阿倒是怪了,只有视老婆为祭品,才能“逢胸化吉”嘛。
“带杨检讨其妻过来对峙!”
今天本宫也要做一次包黑子了,当众断案,还真是有意思呢。
东厂藩子立刻将。
“你可是杨士聪的正妻?”
“……殿下,奴家正是!”
“杨检讨说你私下收了陈必谦送来的银子,可有此事?”
“殿下,杨府上下皆以奴家夫君为首,若无奴家夫君首肯?奴家万不敢私收他人之物。莫说数千两现银,即便是收了价值数十两的绸缎赠礼,也要在当天如实禀报奴家夫君。更何况奴家素来与那陈必谦从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