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祝又樘登基之前,朝廷极为重视官员风气品行。如今哪个官员夜宿青楼娼馆,次日便有可能被御史弹劾,丢了大好前程……更别提是私养外室多年,私生子兴许比嫡子还要年长这等罔顾世俗礼法的丑闻了。
且当今形势,寡妇再嫁,亦是要遭人诟病的。
大伯即便敢豁出去不要名声,却决不敢拿前程去赌。
所以,上一世“江氏”若一早将底牌拿出来,彼时在张家站得稳稳的大太太柳氏根本容不下她,而窝囊怕事的大伯也没本事能护得住她,更遑论是娶她过门。
如此想来,这“江氏”确有几分聪明与耐性,上一世的运气也颇为不错——不仅等到了邓家垮台,大伯娘因此被大伯牵责,还等到了朝廷大肆鼓励寡妇再嫁。
说起来,这倒都是祝又樘的功劳了。
可这一世却不同了。
大伯与大伯娘矛盾不断,大伯娘如今在家中的境地已堪称艰难。
大伯那性子,想来这段时日也没少在外室面前唠叨大伯娘的不是。
那外室若说没起什么心思,应当是不可能的。
但单是如此,还远远不够。
能让人决定站出来冒险赌上一把的,永远是“走投无路”。
送走了客嬷嬷,阿荔折返回来时,就听自家姑娘说道:“阿荔,你过来,我有话同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