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他家小姐的登徒子他见得多了,可这般公然拦车的还是头一遭遇见。
车厢内,秦云尚秀美的脸庞已经变得煞白一片。
张眉寿看她这般神情,便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这男子,只怕就是当初在西漕河边的行凶之人。
“这么着急,可是要去仁和公主的花会?秦家小姐,才气横溢,品性如兰……这京中谁不知晓?只是可惜啊,这大好名声怕是很快就要保不住了……”那男子语气讽刺地笑着说道。
车夫只觉得此人出言疯癫,正待挥鞭驱逐时,却听马车里忽然传来秦云尚克制的声音。
“让他到车边来。”
“小姐无须理会这等——”车夫不赞同的话还未说完,就听秦云尚打断他:“群叔,我认得此人。”
车夫一时愣住。
小姐怎会认得如此下流污秽之人?
那头戴毡笠的男子已经来到了马车旁,隔着半镂空的车窗与秦云尚说话。
“你为何不走?非要自寻死路吗。”秦云尚闭着眼睛不愿去看那张贴着车窗狞笑的嘴脸。
“我倒想走,可我没银子呀,且你们秦家人一直在暗下追查我的下落。你给我拿一千两,我从此便走得远远的……怎么,瞧也不愿瞧我一眼么?尚娘。”男子话中带笑,眼中却冷意毕现。
张眉寿看得不适极了,胃中一阵翻涌——一千两太少了,来日烧上一百万两纸钱给他送到十八层地狱倒是好商量!
“一千两?我身上哪有这么多银子?”秦云尚攥紧了手指,其余一概不愿与他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