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该察觉的——在老人家拿点着的檀香去烫驴屁股的时候!
柳一清既懊悔又愧疚,当下不敢耽搁,从医馆里借了顶竹舆,又雇了两个脚夫,立即将张老太爷送回了小时雍坊。
后来的事情,不必说,张峦都知道了。
“……”
听完柳一清所述,张峦和张敬,包括张秋池和张眉寿,一时间都哑口无言,不知该说些什么。
原来被驴踢的背后,就连隐情也是这般荒诞……
张峦接受了事实之后,出言道:“既是如此,那此事怪不得兄台。家父神志不清,反倒给兄台添麻烦了。”
柳一清摆着手道:“论起因果,在下难辞其咎。”
话是这么说,但他心底对张峦不禁就添了一份好印象。
若遇到那等胡搅蛮缠的人家,免不了一顿麻烦。
恰逢那边丫鬟上前奉茶,忙活了半日的柳一清早已口渴难耐,此刻见主人家好说话,老人家也无性命之忧,心下微松,便端起茶盏饮茶。
张眉寿趁此时机连忙扯了扯张峦的衣袖。
张峦刚要问女儿“怎么了”,却见女儿有模有样地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张峦见状,配合地将头贴近女儿的方向。
小女孩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若他骗人呢?父亲不如将他留住下来,待祖父清醒了再让人离去也不迟。”
张峦一愣之后,旋即摇头无声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