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们纷纷色变,既有尊崇更有惶恐。
混乱中,张秋池被人群挤到一角,寸步难行。
此时,一顶华盖步辇缓缓现入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以华辇出行,大靖一品官员尚无此规制,唯独大国师被钦赐可破此例。
且辇前更有十余名带刀锦衣卫为其开道。
原本极喧闹的街市忽然几近鸦雀无声,两侧百姓纷纷膜拜。
二楼窗后,张眉寿的目光随着那顶华辇而动。
华盖之下,轻纱微晃间,一名年轻的白衣僧人盘腿而坐,脖间悬着一条长长的佛珠——佛珠共一百零八颗,颗颗浑圆,分别取自一百零八人之头骨顶盖。
其左手所持法碗,亦是白森森的颜色。
步辇所经之处,无人敢出声造次。
正是这一片寂静当中,不知从哪里传出了一道声音,格外引人注目。
“什么狗屁大国师……根本就是招摇撞骗!建什么大永昌寺,害得老子连住得地方都没有了!”
说话的是一名身形胖硕的男人,他胡须遮面,衣着寒酸,手里头握着个酒袋,正摇摇晃晃地走在街道上。
这显然是一名醉汉。
众人心惊胆战间,只见那顶华辇缓缓停了下来。
辇中僧人念了声“阿弥陀佛”。
当即就有锦衣卫豁然拔刀,肃然道:“将这以下犯上者抓起来!”
这声音如催命符咒般令众人噤若寒蝉,也让那醉汉寻回了三分理智。
他丢下酒袋拔腿便跑!
最近的只有一家茶楼,他顾不得许多,踉踉跄跄地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