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清啧舌。
怎么就是“咱们”了?
这位前辈二话不说就要拉他上船算怎么回事?
想他柳一清,平生行事,讲求的便是磊落二字,行事头一条,便是须得无愧于心——要他瞒着对他帮助颇多的张贤弟,恕他难以做到!
大不了……他让张贤弟一家人明面上装作不知道此事便是了!
“大人不必多言,我是非去不可的。”
王华叹口气道:“人各有志,我本不该过多干涉。可到底相交一场,有些话我却不得不提醒柳兄。”
柳一清听出了一丝不对劲来。
王华讲道:“以柳兄之才,十有八九是要入翰林院的,既是进了翰林院,日后免不得要依例到殿下面前侍读。”
柳一清眉毛一抖。
这种命运忽然被人捏得紧紧的感觉有些不妙。
“再者说了,便是当面对质,我与我儿同为证人……只怕柳兄之言,也无人敢信啊。”王华依旧语气无奈。
柳一清身形僵硬。
若非亲耳听到,他当真不敢相信堂堂王大人,竟能说出这般无耻之言!
“说起来,都是情势所迫。”王华苦口婆心地劝道:“再者,殿下总有瞒不下去的一日,既迟早有这么一天,又何须你我来横插一手?”
柳一清沉默了良久。
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
“且殿下这般赏识柳兄,柳兄有何道理要与殿下对立?”
柳一清内心骇然。
对立?
说得这般严重是要吓死谁?
还有,为何要将他推至对殿下恩将仇报的境地?
王华见他神情,不由头疼地叹了口气。
这位仁兄果然正直得过了头,竟如此不肯变通。
既然如此,他可要使出杀手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