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将头重重磕在地上,泪流满面地道:“是奴才近年来心浮气躁,鬼迷了心窍,不慎惹了一身赌债……这才冒险答应了向同知……奴才知错了,奴才愧对老爷太太的恩德啊!”
南文升紧攥着拳,无意再多说半字。
“清儿,将他带下去,好生看管!”
南清应下,立即堵了阿财不停求饶的嘴,带人将其拖了出去。
南文升看向了一侧的明太医三人。
开口,却是正色问道:“诸位究竟是何来历?”
因心知自己是为对方所救,故而语气并算不得十分冷硬,只眼中仍旧带着戒备。
却见站出来的不是明太医,而是他身后的小少年。
“湖州如今正值危难之际,望南指挥使出面主持大局。”
小少年并未自报身份,可周身那份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清贵之气,却让人不敢生出半分轻视之心。
南文升闻言震惊地看着他。
他昏睡的这段时日里,湖州究竟出什么事了?
向云自不敢做出谋害上峰的事情来,既意不在他的性命,那便是意图趁他昏迷之时,利用卫指挥使司兵权旁落其手之便,谋划不轨之事了!
张眉寿上前,从随身的小包袱中取出了数本账册。
“此乃归安、柳黄、元明三县县令勾结倒卖赈灾粮资的账目往来,另有数名人证亲手所书证词在上,请南大人过目。”
南太太诧异又凌乱。
苍天可鉴,她只是找了个巫医来给老爷治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