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来,守在此处,是为求一条生路,而非是做那草菅人命的匪寇!”男子声音愤慨痛心。
他身形瘦高,身上的袍子虽有些破旧,却看得出是质地上乘的细绸。
因面上胡茬横生,一时也辨不出具体的年纪,单听声音,应是三十岁上下。
“是胡铁匠带得头……”
“我们本也不打算伤人的……实在是饿极了。”
余下的几个人此刻或面露忏愧懊悔,或低着头不说话。
男子道:“且再忍忍,朝廷赈灾的粮食很快就会送到了。”
“即便送到了又能如何,他们会给我们吃一口吗!”有一名男人说话间竟落了泪。
男子制止他再往下说,转而朝着张敬的方向走了过来。
他朝着张敬长施一礼。
“是在下未能约束好乡亲们,让诸位受惊了,还望兄台海涵。”
男子此时说的是一口官话。
张敬面色冷漠地回他一礼,道:“湖州如今遭了天灾,有冲突在所难免。我们今日伤人,也是出于自护,既阁下是明事理之人,那此事也无须再多言其它,就此告辞了。”
说着,就要上马车离去。
那男子却好意提醒道:“不知诸位为何要在此时进城?如今湖州地界,实在不太平。”
“我们是去寻人的。”提及此处,张敬顺便打听了一句:“阁下可知归安县怎么走?”
不过这种打杀了对方的人,还跟对方问路的感觉似乎有点怪怪的。
男子闻言脸上闪过意外,旋即看向正扶着受伤的人往回走的弟兄们。
“我们便是从归安县逃出来的。”
男子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