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径温州府,岳家满门涉嫌谋逆大罪,是实打实的戴罪之身,可岳家老小仍然保持难得的气节,流放不失节操,戴罪不改志向,做到这点实属不易。
望着海上归来的岳霖、刘猛等人,刘知州心下感慨万千,他高兴地带着众小弟兄进入自己的书房。
十里飘臭的臭桂鱼这等奇思妙想也就罢了,竟然又捣鼓出精致白糖、杨梅酒这等生财产品,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这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想出来的法子。
诗歌、武艺、杂学……这个岳霖心中究竟藏了多少东西,想不到带兵征战的岳飞岳鹏举竟然培养出这么个博学全才的儿子,而自家的猛儿却是专心致志地读圣贤书,学治国论,很明显此时的岳霖学识能力要高出刘猛一大截了,此时的刘知州有点怀疑自己教子无方了。
如果说刘知州是个完人,对岳霖没有一点嫉妒之心那就不现实了。
实际上,嫉妒之心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望子成龙,这点常识每个人都懂的。
放在前世这种情况就很正常了,别人家的小孩成绩好、别人住的房子宽敞豪华、别人家有钱等等,举不胜举,几乎所有的比较之中都包含了嫉妒的影子。
不过,刘知州也是个性情中人,抛开故友岳飞不谈,当看到自己的儿子和岳霖如同亲弟兄一般,他心下甚慰,也是爱屋及乌了,所以他对岳霖的态度也是极其温和关爱的。
岳霖极其礼貌地介绍了一旁的张敏等人:“叔父大人这位是张敏,乃水泊梁山浪里白条张顺的公子,这位是阮波,乃是水泊梁山活阎王阮小七的公子,这两位分别是顾宏、顾鹏,乃是萧山县云石佛山村顾员外的公子。”
尽管刘知州贵为一州行政最高长官,可他有别于大宋朝廷绝大部分高级干部,对于大宋的山川地理还是很清楚的,京都临安的近县萧山云石佛山村他是知道的,不过这个顾员外他就不清楚了,而赫赫有名的梁山好汉张顺、阮小七他还是十分了解,并且敬佩有加的。
换作其他文臣,或许打心里就把张顺、阮小七当成反贼盗匪,可刘知州是经历过沙场征战的人,骨子里就很敬佩张顺、阮小七这等有本事的英雄好汉。
当然,这并不奇怪,毕竟自古就有“英雄惜英雄,好汉爱好汉的说法。”
当下,喜悦之色立马浮现在刘知州脸上:“好好好,不错,不错!”
刘猛、岳霖两人还好,可张敏、阮波以及顾家兄弟可是第一次见到知州大人这么大的官员,知州大人和蔼可亲的模样反倒让他俩手足无措了。
“猛儿、霖儿,你们回来了,这次出海是头一遭吧,有何感受?”望着刘猛、岳霖等人,刘知州不无关切地问道。
刘猛、岳霖对视了一眼,老规矩套路问题就由儿子作答吧,两人显得默契无比。
经过一个多月时间的锻炼,生产基地建设、水师筹备诸事尽管繁琐,但基础建设、台风善后、武器生产、护卫选配等等,所有一切均是这个时代最高端、最缜密的工作,无形之中兄弟几个素质能力也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刘猛更是如此。
刘猛显得沉稳无比,他缓缓而言:“爹爹,以前孩儿只知道刻苦读书,现在才知道治国救世需要的是能力,而不是迂腐的之乎者也,这次海外经历,孩儿真的是长了见识,得到了锻炼,现如今洞头岛上精致白糖、杨梅酒生产基地初具规模,相信不久就会获取很大的效益……”
语气舒缓,谈吐不俗,一个月的时间在猛儿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刘知州惊讶无比。
如果他知道儿子的作答只是选择性的,火炮、钢弩那些杀人利器的问世,洞头一千人的水师成功组建被刻意隐瞒的话,估计这位知州大人会坐不住的。
之乎者也竟是迂腐的东西,乍一听刘知州有点诧异,毕竟在大宋这个奇葩的社会文人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高,而成为文人,进入大宋文臣序列,之乎者也这关似乎是必不可少的。
心中转过万千念头,刘知州心中释然了,毕竟他是经过沙场征战的,“之乎者也”有用无用,他可比这个时代绝大部分人有着刻骨铭心的认知。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猛儿往后你要多多亲近这些弟兄,多学习一些治国救世的本事,将来不要做风花雪月、结党营私的弄臣……”刘知州不无感慨的说道。
其实,刘知州有这一点想法已实属不易了,换着大宋其他州府官员听到儿子如此贬低“之乎者也”,肯定会一阵大骂的。
见刘知州如是说,岳霖心下得意,看来自己的安排也符合知州大人的想法啊!
当下,他沉声道:“叔父大人所言甚是,在这之前我们哥几个就已商量好了,刘猛兄长还是以功名为主,闲暇时可以过问精制白糖和杨梅酒的生产,岛上的事情交给张敏他们几个料理就可以了,过些日子侄儿还得继续流放。”
刘知州好奇地看着岳霖,惊讶道:“你这机灵鬼,莫非已得到消息,才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