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岗四周黑漆漆的,除了嗖嗖冷风,没有别的动静。
凭借自己掌握的历史知识,岳霖知道这绍兴知府应该不是什么好人,他不会就这么心甘情愿地任由岳家老小平安离去。
再看看布置的简易防范设施,对付二三十人的小规模袭击还可以,可是人多了就麻烦了,自己一人脱身当然没有悬念,可是母亲和众弟兄怎么办?
土岗只有西侧一条道路,其余三面都是陡坡,行人勉强可以上下,马匹绝对不好通行的。黑暗中,岳霖总觉得有人在窥视,放心不下,他叮嘱董成等人注意防范,自己则提着周三畏赠送的宝剑从山神庙后面的陡坡下了土岗。
土岗东侧长满了大片浅浅的野草,并不适合隐蔽窥探。
他又悄悄转向其他三面仔细观察,除了西北侧一处不大的灌木林外,土岗四周尽是平整荒原。对了,这绍兴知府要是派人盯梢,这灌木林可是绝佳的观察地点啊。
想到这,岳霖弯着腰,悄悄逼近灌木林。
果然,进得林中,很快发现两黑衣人,他们并没有保持应有的警惕,正在闭目养神。机会绝佳,只见岳霖迅速贴近,运足力气,拳头重重的击在黑衣人的后颈部。只听得两黑衣人闷哼一声,瞬间就晕了过去。
岳霖解下两人腰间束带,将他们捆绑起来。
绕到林子背面,又牵来两人的坐骑,将他俩押到土岗之上。
一盏茶的功夫,岳霖就抓回两黑衣人,董成等四名官差惊得目瞪口呆。
岳霖指着被捆绑着的两人,对董成道:“去把他俩弄醒,这点不用我教你吧。”
这董成原本是大宋厢军,后来又成了临安府的衙役,也算是见过血的人,把两晕迷的人弄醒实在简单不过了。只见董成取下马匹上的水囊,喝了一大口,直接把水喷在两人的脸上。
片刻,这两黑衣人悠悠醒来,惊恐地看着眼前。
岳霖手搭在剑柄上慢慢点击着,“姓甚名谁,什么来历,为何潜伏在此,不想吃苦头就自己说吧。”
两黑衣人心里崩溃了,落到这个地步,无非两个下场,要么死,要么活,两黑衣人自然是选择后者。
他俩争相交待:“我俩是绍兴府的捕快,受知府大人安排,前来打探岳家老小行踪。”
岳霖听后勃然大怒:“打探行踪,却是为何?”
他俩哆嗦道:“知府说是秦相安排跟踪岳家老小,欲要斩草除根。”
“我们一行四人,另外两人回城报信,我俩留此盯梢,知府有可能连夜就要下手,还请公子早做安排,赶快逃生吧。”两黑衣人接着又讨好献媚。
来到南宋,岳霖信奉的是恩仇分明,有仇必报的人生信条,他绝不像父亲愚忠古板,待黑衣人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已经暗下杀心,他把手中的利剑递给董成,嘿嘿冷笑:“董大人,你可不要心慈手软啊!”
岳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让董成交上投名状。
董成手持利剑,双股打颤,两名黑衣人更是惊恐万分,他俩挣扎道:“爷爷手下留情,我们可是官府的人啊。”
见董成畏缩不前,岳霖不由升起戏虐之心,突然间飞起一脚踢在董成的屁股上,在巨大的外力的作用下,董成踉跄跌倒在一黑衣人身上。随着一声惨叫,利剑刺穿胸膛,这黑衣人当场毙命。
这时,岳霖扭头朝向任林断喝道:“该你啦!”
任林表情很是无辜,在岳霖的催促下,他梦游般地接过董成手中的利剑,刺向另外一黑衣人的胸口,这一剑居然刺偏。剧痛之下,黑衣人发出竭斯底里的惨叫,任林吓得呆立不动。
岳霖心中暗骂没用的废物,抓住任林持剑的右手向前探去,轻轻一下就割断了黑衣人的咽喉。
转眼之间,就解决了两黑衣人。
他微笑着询问另外两名官差:“人是谁杀的?”
这两人还没有从血腥中醒来,猛然间又遇到现场提问,想都没想就回答:“是,是董成、任林杀的。”
啊……董成、任林两人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兵法云知彼知己,百战不殆。解决了暗探,岳霖松了口气,既然知府大人如此上心,这小小的山神庙肯定不安全了。
他指着西方显得坚定无比:“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顿了顿,他目视董成沉声道:“马上你随我向西打探情况,见机行事。”
容不得董成考虑,他又安排任林等三名差人:“我们离开后,你们和我的家人向东面埠镇境内犬亭山行进,此山山势险峻,地形复杂,足可供我们隐藏。至于这山神庙吗……”
犬亭山在绍兴埠镇境内,又名“狗山“,后取当地方言谐音,改为“吼山“。自然风光独特,人文历史悠久。自汉以来凿山采石,经过千百年的石砍斧削和大自然的造化,形成了山奇、石怪、洞幽、水深的奇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