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锋追杀而来,罗延庆浑身是血,气喘吁吁:“光州金兵,不下万人,快快迎战。”
转眼间,千余金兵前队蜂拥而来,白狐帽,棉披甲,目露凶光,挥舞着弯刀,嗷嗷怪叫,仿佛化身一头头狰狞的怪兽,策马朝岗子上冲来。
“放箭!”待金兵进入射程,赵云喝令放箭。
顷刻之间,数千支利箭破空而出,金兵惨叫声此起彼伏,冲在最前面的金兵身上更是插满了箭矢,就像豪猪或者刺猬,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金兵没有想到在这里遇到硬茬,停止了进攻。
罗延庆喘息片刻,恨恨骂道:“娘的,刚刚行到山谷,迎头碰上金兵,漫山遍野,不下万人,我们边打边撤,折损了十几名弟兄,不过金人也没有落得好处,他们也死伤数十人。初步打探,这伙金兵乃是光州驻军,领军将领乃是金人元帅完颜弼之弟完颜锺。”
翌日,金人派出使者。
面对罗延庆,这使者有点趾高气扬,也难怪,弱爆的大宋军队有谁瞧得起呢。
帐中,金兵直奔主题,语气中带有不屑:“你们是鄂州宋军吧,领头将军的可是罗延庆?实不相瞒,这小小山岗已被我一万大军团团包围,归不归顺就在诸位将军一念之间了。如若归顺我大金,我家将军不会亏待诸位的。”
此言一出,罗延庆兄弟三人即刻明白,此次金兵是有备而来的,定是内外勾结,趁队伍立足未稳之际,想一举拿下,赶尽杀绝。来者不善,三人气怒交加。
沉吟片刻,罗延庆微皱眉头,斩钉截铁道:“士可杀不可辱,我等是岳元帅的兄弟,怎会投降金人,你就回去转告你家将军,我们刀枪相见吧。”
脾气暴躁的吉青可不是省油灯,他一把抓住使者衣领,抽出佩剑,一剑下去,只听使者惨叫一声,一只血淋淋的耳朵掉在地上。
望着使者狼狈不堪的背影,三兄弟哈哈大笑。
金人愤怒了,时间不长,大股金兵列队冲向山岗,朝营门而来。
放箭!这次是罗延庆喝叫。
弓在怒吼,弦在颤鸣,箭在飞翔,嗖嗖嗖的破空声发出死亡的威胁,不断有金兵倒下,又不断有金兵向前冲击。
这时,金人的弓箭手开始反击了。
是火箭,有人惊呼。
天空中划过一道道黑色的烟带,营门前、栅栏处腾起的火光让初春的阳光黯然失色,整个营地都被黑烟笼罩,宋兵开始出现伤亡。
数百金兵精锐推倒营门和栅栏,冲入营地嗷叫着挥舞兵刃。
“列阵迎敌!”罗延庆大叫。
兵对兵,将对将,双方绞杀在一起。
对阵双方的怒吼声,兵刃划破皮肤的撕裂声,倒地兵卒的哀叫声……营门不大的空地上充满了血腥。
杀戮之风,暴戾之气,在这些个以虐杀大宋军民为己任的屠夫们看来,面前这些南蛮子并非值得尊敬的对手,而是一群待宰的猪羊。仿佛只要一声咆哮,就能吓的这帮可怜虫瑟瑟发抖,一次短促冲锋就能把他们可笑的防守阵型打散,然后……然后当然就是烧杀劫掠的美好时光了。
但这一次有些不同,金兵有些意外地看到,宋军竟然没有后退,一个身材高大,手持镔铁点钢枪的年轻将领,正高呼着什么杀敌,枪如梨花,瞬间就有数名金兵倒地身亡。
这时,金将哈迷勫迅速移位,他要解决罗延庆这个麻烦,这哈迷勫可是金国有名的勇将,也是光州金兵统帅完颜锺的得力干将。
哈迷勫冲到近前,手举狼牙棒,奋力砸向罗延庆。罗延庆也不惧怕,双手举起长枪迎上,只听得咣的一声巨响,狼牙棒被弹开了,随后两人棒来枪往,争斗了十数回合。久经沙场的罗延庆暗想这货是个力量型的,我可不能硬拼了。
想到这,罗延庆一改硬碰硬的做法,单枪直刺向哈迷勫心窝,这哈迷勫武艺也很高强,顺手一棒拨开枪尖。眼疾手快的罗延庆顺势出枪,枪尖闪着寒光快速刺向他的下三路,只听噗呲一声,正着下身,哈迷勫倒地嚎叫,随即又被数名金兵救走,估计传宗接代的家伙已然废去。
营门的另一边,一名魁梧的金兵面色狰狞,手中弯刀已然割断一名宋兵的喉咙,但随即三支长缨迅速刺来,捅进了他的腹部,枪尖搅动几下,肥的流油的肠子顿时滑了出来。
半天的血腥对阵,金兵退去。
宋营损失惨重,阵亡兵卒八百余人,重伤三百余人,能够战斗的还剩下不到一千人。
当然,金人也没有落得好去,阵亡一千六百余人,轻重伤五百余人,但能够战斗的乃有八千人左右。
哈迷勫的重伤已深深激怒了金兵统帅完颜锺,他要彻底歼灭这支宋军。
“传令下去,午夜时分,我们袭击宋营,不留活口。”完颜锺已气急败坏。
午夜,天空漆黑,为数可数的几颗星星无精打采地挂在天空,山间清新的空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