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刑、血腥,他早已看淡了,威胁、恐吓,也无所畏惧,但在这与世隔绝的牢狱里,狱吏冷酷无情,麻烦无休无止,这让岳霖心生疲倦,难以忍耐了。
所记不会有误,就是这个除夕,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宜老爸岳飞就要挂了,他暗想。
不行,我得想办法进诏狱瞧瞧,前世的仰慕让岳霖变得坚定起来,他有一种立马见到父亲岳飞、兄长岳云和虎将张宪的冲动。
入夜,岳霖悄悄起来,侧耳听去,监牢中没有任何动静,一切沉寂在睡梦之中。从鞋底抽出一根寸把长的铁丝,这是他从秦宅顺来的。
开锁看似雕虫小技,但也是前世他在读时的必修科目,毕竟学校是将他当做全方位人才培养的。
蹑手蹑脚走到门前,插入门锁,轻轻搅动,门锁竟然弹开了。
灯油贵吗?这个他不知道,但大理寺狱吝啬得连灯都不肯多点,真让人有点匪夷所思了,整个廊道只有走廊的尽头有一盏灯,唯一的防范措施也就是锁好牢房的门。
监牢的廊道里几乎没有灯光,一切在黑暗中进行,岳霖略带紧张,似乎都能感受到自己微微的心跳声。
监牢值宿室内,鼾声如雷,桌上、墙壁上居然点了两盏灯,屋里很亮,桌上有一碟花生米,三两碗剩菜,一个精致的葫芦,还有一堆没有来得及收拾的鸡骨头。
妈的,待遇还真不错,我们吃稀粥霉饭,你们却在这腐败生活,岳霖心中大骂不迭。
打开葫芦塞子,一股酒香扑鼻而来,葫芦里还有大半美酒。
一时兴起,他转过身去,朝葫芦里加了点尿。嗯!这下更好了,有点现代茅台酒的意思啦,这可是宋朝的陈年老茅台,值钱的狠!他暗自乐呵。
穿过值宿室,他来到了东跨院,院子有一亩大小,杂草丛生,冬夜的明亮冰冷的月光照在杂草上,散发出惨淡的白光,冷风吹的杂草簌簌作响,荒凉阴森,让人毛骨悚然。
草丛中有一条砖头铺就的小路,这是连接两个监区唯一的路了,路的那头就是重刑监牢了。
岳霖弯着腰,急速向重刑监区跑去,半人高的杂草和簌簌的响声很好地掩盖了他的行踪。
快接近监区那厚重的大门,猛然间,打里面传来悲惨的哀嚎声,一声一声,断断续续,撕心裂肺,哀嚎声合着杂草的簌簌声,交响乐一般,恍如地狱般的绝望、悲惨。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头皮止不住发麻。
蹑步近前细观,这牢门是用一根根碗口粗的立柱拼接而成,四角包有铁皮,甚是牢固。立柱中间留有通风的间隙,间隙不大,绝对容不下一个成年人通过的,岳霖瘦小的身材也只能勉强挤过,回头瞅了瞅,暗自庆幸。
偷过重监区后,前面还是一个跨院,院子大了许多,足有前面的二倍,院子里有数棵高大的柳树,无数枯萎的柳条无力的低垂着,院子中间有一个破旧的亭子,大概就是风波亭吧,亭子双层四个角颤颤巍巍指向夜空,满院斑驳的杂草散发出无尽的苍凉。
尽头一堵高大的墙巍然耸立,宛如城墙般的庄严高大,厚重的木门是用整块木料打造而成,木门上钉着密密麻的铁钉,严严实实,毫无偷过的可能。
沿着高墙,他徐徐地走着,寻找能进去的破绽。
唉,穿越过来前的那一套登山工具怎么没一起穿越,要是那样一切都解决了。
咦,前面的墙壁上透出一丝亮光,虽然只有萤火虫般的亮度,但也很显眼。他发现了一角门,关的不算很严实,暴露出的缝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岳霖跑到一颗柳树下,运起内力,折断一根还算坚硬树枝,取其中一小段,走到角门前,将柳条捅进去,顺手就将门栓挑开。
进得屋里,昏暗的灯光不停地跳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狱卒趴在桌子上打盹,他一把咔着老卒喉咙,低声道:“不要出声,呆会有话问你,我要找岳元帅!”
老卒惊得瞪大了双眼,脸涨得通红,点头表示顺从。
松手后,老卒连声咳嗽:“小哥,这么大劲,你差点掐死我!”又道:“我叫隗顺,也是这里的狱卒,小哥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运气太好了吧,岳霖知道隗顺可是岳家的恩人,岳飞被害后,就是隗顺背出遗体偷埋,传其儿子看护。
史书记载:南宋高宗绍兴年间,也就是民族英雄岳飞以莫须有的罪名遇害的那一年,隗顺正好在监狱当狱座,也就是狱卒,他为人忠义,对岳飞一向仰慕,岳飞被害前,在狱中写下绝笔字:“天日昭昭,天日昭昭。”
在岳飞无辜被害后,他又冒着生命危险将遗体连夜背出城外,偷埋在九曲丛祠旁。
为了日后辩识,隗顺又把岳飞身上佩带过的玉环系在其遗体腰下,还在坟前栽了两棵桔树。隗顺死前,又将此事告诉其儿,并说:“岳帅精忠报国,今后必有给他昭雪冤案的一天!”
20年后,即绍兴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