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安格尔从阿娜达口中,基本得知了惠比顿的一些信息。
安格尔一开始以为惠比顿在家待遇不好,就像大部分贵族家庭都有一些腌臜事,惠比顿或许就是公爵家的一个出气桶,故而才会逃离公爵府,最后沦为小偷干起下三流的事。
然而他错了,阿娜达口中的惠比顿一家,和睦且友爱,绝对是贵族中的一道清流。虽然惠比顿不是独子,但他的亲哥哥与他关系也没有到反目的地步,惠比特还是很受宠的。
唯有一点,阿娜达说的比较模糊。自7岁后,特比丘公爵强令惠比顿不得出门,看上去是个很专制的禁令,但特比丘却从没禁止其他人去探视惠比顿,这就有些奇怪了。
不准惠比顿出去,却同意外人见惠比顿,要专制就专制到底啊,怎么只专制了一半?既给了惠比顿窥视外面世界的渠道,却又不给惠比顿接触外界的机会,这的确很古怪。
“虽然惠比顿被禁足了十年,我们也猜测其中有内幕。但我每次去见惠比顿的时候,都没有其他的发现,特比丘公爵对我也很亲切。除了不许我带惠比顿出门外,其他任何要求公爵都会全部满足,这一点比我父亲可是好多了。”阿娜达顿了顿,脸上还是带着担忧:
“就因为如此,惠比顿虽然目前已经快满十八岁了,但长期未曾接触过外界,某些心智与见识方面,都和七八岁小孩差不多。实际上他不仅外形到内里,都是个孩子,所以请各位大人原谅他吧!”
听完阿娜达的讲述,安格尔没有说“原谅不原谅”的问题,而是对这古怪的家庭结构产生了些许好奇。
突然,戴维指着墙壁上的挂钟提醒道:“安格尔,还有半个小时就到八时了,拍卖就快要开始了。”
安格尔见状,对阿娜达道:“你先暂时照顾一下惠比顿,至于其他问题,等我们回来再说。”
说罢,便与普罗米、戴维离开了别院。
从这里到拍卖场的路上,戴维带着不解问道:“把他们留在家里,那臭小子会不会逃跑?”
安格尔:“逃就逃呗,本就是一件小事,没必要放在心上。”
“早知道如此,我就该先揍他一顿。要不然他跑了,我去哪儿揍人!”戴维还在记恨着钱袋被盗一事。
“也是奇怪,这个夜魔城的人怎么都喜欢偷钱袋呢?那个阿娜达,能够和公爵府相交,应该也是个背景差不多的家庭,怎么也做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安格尔摇头贻笑。
暮色大拍的吸引力有多强,从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超凡者就可以看出来。
不仅地面人满为患,空中也有巫师在往拍卖场赶。
所有人朝着一个方向走,这样的盛况,给安格尔一种即将踏上战场的兵卒的感觉。每走一步都仿佛在为未来写一部史诗作铺垫。
走没多久,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暮色拍卖场。
那是一座充满金属废墟感的铁皮方塔,周围的建筑中有几道长长的空中楼梯延伸到铁皮方塔的顶端,空中楼梯每隔一段距离飘扬着灰白色的月亮旗,看上去为整个建筑增添一种苍茫感。
铁皮方塔很高且十分宽阔,每一层都有烟囱,对外喷吐出烟雾。
其外壳没有任何修饰,铁皮斑驳,带着砖红色的锈痕,偶尔有破洞的地方,还能看到用其他颜色铁皮修补的痕迹,整体看上去有点杂乱不堪,却有一种废墟秩序之美。
铁皮高塔每一面都有数十米宽,且每一面都有大门。所以虽然人很多,但也不拥挤。
只是……安格尔突然想起一件事:“普罗米大师,这暮色拍卖会难道不需要邀请函吗?”
安格尔很小的时候陪着老帕特到沃特福德参加过一次拍卖会,进去之前似乎需要邀请函,不过这是他很早的记忆,安格尔一直没想起,直到看到拍卖场时,才模糊想起这一茬。
普罗米笑道:“你一直不问,我还以为戴维给你说了呢。”
“暮色拍卖场,平时的规矩暂且不提,在每年的两次大拍时,有外场和内场之分。外场就在一楼大厅之中,可以通过中央屏幕看到内场的画面,外场任何人都可以进,也能在公共竞价区竞价,但每个人只能竞价3次,且每次竞价需要付出5魔晶的手续费。”
“内场则随时可以竞价,也没有次数限制。”
这样的拍卖模式倒是新颖,外场竞价次数有限,所以每一次竞价都需要非常高,高到内场的人都不敢跟拍,否则很难拿下心仪的拍品。虽然外场拍卖有限制,但同时,外场拍卖却可以规避被巫师直接威胁的风险,这也算是一种制衡。
“内场是需要邀请函吗?”安格尔问说。
“邀请函那东西是私人交流会用的,大拍的人数那么多,怎么可能每个人都发邀请函。”普罗米道,“进入内场的资格,其实有两种,其一是暮色拍卖会的贵宾,其二则是砸钱购票。”
“所以我们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