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身死以后,天命教的新教主怎会是这般人?
“那你想好了吗?”
“差不多了。”
“请讲。”
“顾笙,顾濯的顾,余笙的笙。”
场间一片寂静。
顾濯目光扫了一遍众人,挑眉问道:“难道这个名字我起的不好吗?”
喻阳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余人更是如此。
顾濯叹了口气,自嘲说道:“看来我果然不适合起名,这样吧……那你们以后直接称呼我顾濯好了,日后我要是得罪了你们,那你们至少也有个报复的对象。”
话至此处,出身易水的那位剑修终于是忍不住了。
然而当他看到三生塔时,怒意顿时如潮水退去,面沉如水劝解道:“阁下,如果您真想要掺和到这件事里头,可否先从态度端正开始做起?”
“当然是可以的。”
顾濯顿了顿,说道:“毕竟你都同意我做这笔生意了,那我还能拒绝吗?”
那位剑修怔了怔,下意识想要反驳并非如此,但最终还是没开口。
便在这时,自在道人突然附和了一句。
“我也是同意的。”
“都同意了,那我也没道理拒绝。”
“可以。”
剩下的两方本不打算开口,然而眼见旁人都已同意,便也改了主意。
如此抉择,最重要的原因当然是他们与荒人的这笔交易远未结束,不出意外还要维持上很长一段时间,心中早已做好有新势力介入的准备。
从各种角度来看,天命教都称得上是一个合适的合作对象,可以分担去不小的风险。
更何况接下来的交易很有可能被放在荒原。
荒原上最为强大的势力不是荒人,而是大秦边军。
举世皆知,大秦对待天命教的态度从来都是有则杀之,没有任何谈判余地。
到了那时要是出事,最先遭殃的肯定是天命教中人,何乐而不为?
至于事后报复?
盈虚道人已受天诛而死,如今天命教中固然还有强者存在,但在场众人背后的势力又有何惧之?
谁也没有怀疑顾濯的身份,因为三生塔近在眼前。
再如何他也不可能和大秦朝廷勾结在一起,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唯有楚珺没看。
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顾濯的身上,墨眉紧蹙,眼眸里都是狐疑。
顾濯很清楚地感受到这目光,但不在乎。
“既然你们都同意了,那我是不是该知道你们到底在做什么生意了呢?”
……
……
在众人的见证之下,那位荒人片刻沉思后,点头答应。
然后他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时间十分珍贵,事情当然不会从最开始聊起,总结是有必要的。
简而言之,在这场交易当中荒人想要的是一个生存的空间,而易水与清净观等势力要的东西与修行有关。
至于到底是什么东西,喻阳没有说,顾濯也没问,因为当下不可能问得出来。
荒人只是向顾濯认真强调,那是足以颠覆他对修行认知的事物。
说这句话的时候,山丘上的其余人很配合地点头,表示事实的确如此,否则自己也不会站在这里,冒着天大的风险与荒人私通。
顾濯心想这未免太像是托了些。
紧接着,喻阳再以那过往端正的腔调,明确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
因为顾濯是中途掺和进来,再如何有缘分也是突兀,必须要证明一次自己的诚意,否则他不可能把那样神妙至极的事物展现给他看。
至于怎样才算是诚意,此事由众人进行定夺。
顾濯从善如流,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即便拒绝也无意义。
况且他这一趟已是不虚此行。
尽管事前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是通过这种方式打进对方的内部,如此轻而易举就被接纳了。
盈虚道人无愧是百年间魔道第一人,纵是身死,凶名犹在。
顾濯越发满意自己这位大弟子。
然后他有些烦恼,心想自己何时才能再收一位徒弟,好把世俗中事都丢出去。
一念及此,他很自然地想到了余笙,忽然有些不舒服了。
……
……
在喻阳和顾濯进行交流的同时,其余人也都做好了决定。
答案不出意外,是可以。
荒人给出的那份诚意,足以让他们冒着巨大的风险北赴荒原,把这场交易继续进行下去,哪怕喻阳所言之处在荒原的极深处。
时间是二十三天后。
而他们需要顾濯给出的诚意也已商讨出来,很简单,即是在不久后一并前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