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 皆是孤身客  诏道于天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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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密信,想不出该如何处理才算得上是妥当。

信上写着的自然是去年春天刺杀的真相。

换做过去,林挽衣会毫不犹豫让谢氏为此付出沉重代价,但现在的她却犹豫了。

不是因为信上写了多余的话,而是她和顾濯抱有相同的看法,不理解无忧山为何要这样子办事,绕上这么一条远路。

更何况最关键的是,无忧山既然决定道歉,为此不惜坏了自己的规矩,那给出来的诚意为什么是去年初春那场刺杀的买家?

为什么不是去年冬末那场刺杀的买家?

一念及此,林挽衣有些无语顾濯,心想你当时就不能问上一句吗?

就算那金灿灿不愿意回答,至少你也能知道无忧山心里有鬼啊。

少女叹了口气。

其实她不是真的在责怪顾濯,没觉得这事做的不好什么的。

她就是看着这信,无法不去想身在望京的那个人,情绪有些幽幽……罢了。

冬末那场刺杀危险到极致是真正的命悬一线,要不是青霄月及时赶到,那她就真的死了。

事实上,当她的眼睛为鲜血所模糊,无可奈何地闭上那一刻,很像是死亡的到来。

后来她睁开双眼,有很多人的面容映入她的眼中,对她嘘寒问暖关心彻底,进行着无微不至的照顾。

但她却始终见不到她最想要看到的那一张脸。

这其实是她可以理解的事情,因为顾濯就算千里迢迢来见她一面,那也不过就是见上一面罢了,不会带来任何影响和改变。

她活着,那他就不用着急来了。

她死了,那他更不必着急来了。

都是很简单的道理,是正确的选择,没有什么不好懂的。

林挽衣这般想着,告诉自己应该明白,但情绪还是低落。

从冬末至今,她一直留在朝天剑阙上养伤,伤口却始终在隐隐作痛。

这没完没了的痛楚没有为她带来愤怒,反而让她的思绪变得更加清楚,得以去思考那些过去曾困扰过她的问题。

其中的一些问题她已得出答案,比如母女之间的关系该如何看待,比如自己的未来到底所在何处,再比如……现在这封信让她做的抉择。

母女关系是真实存在的,但她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被喜欢的女儿,那便不需要还以敬爱。

她的未来不在神都,不在望京,而在于大道之上。

至于无忧山送来的这份诚意,她决定置若罔闻,因为复仇是她自己的事情,不必借旁人之手,哪怕那只手是她的亲生母亲。

更何况去年冬天,谢家当代最出色的谢应怜才被她废了道心,沦落到那种境地当中,从这个角度来看,她怎么不算是报了仇呢?

思绪已然清楚,林挽衣忍受着伤口传来的疼痛,提笔回信。

待墨迹被风干以后,她把信纸装进信封里,也不着急让人送信去望京,举箸开始品尝夜宵。

一边吃着,一边想着最后一个问题。

自己的喜欢是真的吗?

或许只是寂寞了太久后,恰好遇见了那么一个人,便误以为是喜欢?

其实与喜欢无关,而是她受够了在这人世间孤身独行?

真是恼人啊。

林挽衣狠狠地咬了一口肉脯,墨眉紧紧蹙起,痛并快乐着。

……

……

神都,御书房。

关于裴今歌离开那座行宫的消息,被巡天司送到此间,为娘娘所过目。

这位即将母仪天下的女人,在看完相关的情报后,没有沉默太长的时间,便将其搁置在旁。

陛下依旧不视政事,她的肩膀就始终沉重,哪怕五天之后就是她人生中最为隆重的日子,当下的她处境与过往还是没有区别。

然而今夜她的心却有些微乱,没有如往日那般沉浸各种事务当中,不知疲倦。

她望向站在御书房内的心腹太监,说道:“慈航寺如何了?”

曹公公连忙站出来,低声说道:“沉默得很,不见任何动静,似乎是打定主意置身事外了。”

娘娘淡然说道:“连国师之位都不看一眼了吗?”

曹公公不敢接话,因为他知道自己没资格。

这是关乎到大秦乃至整个人间格局走向的大事。

与之相比,林挽衣遭到的那场刺杀,可谓是不值一提。

就在这时候,有人送来新的情报。

娘娘翻阅。

片刻后,她欲要闭上眼睛,最终却只让眼帘微垂。

灯火映照着她艳丽无铸的面容,其中似乎流露出了些许悲伤,却又转瞬即逝般不见,如同错觉。

这份情报只说了一件事情。

——渡海僧已然圆寂。

娘娘沉默了会儿,把这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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