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完全熄了这心思,诚恳地如实交代。
“事情大概是这么个事情,两个月前有人花了大价钱,请我们到云梦泽里干侍卫的事情,其实就是到处巡逻。”
“这钱是真好赚,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他们这群人几乎是把整座云梦泽给翻遍了,明明什么东西都没翻出来,愣是跟走火入魔一样,信的越来越真。”
“后来我问了一下我老大,他非不肯直接说清楚,和我扯了一大堆什么道藏上面的话,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我要能听懂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我还是文盲吗?”
“你别急,这事儿我后面还是问出来了的,大概就是魔主的手段特别了不起,留下的那件东西是有脑子的,而且还自己长了脚,想要抓住它不是一般的难。”
青年杀手叨叨絮絮,无端废话上一大堆,但也算是把事情给交代清楚。
顾濯挥了挥手,让他离开。
青年杀手还没往外走上几步,忽然说道:“要不我还是给你说下我名字?”
顾濯微怔,问道:“为什么?”
青年杀手诚实说道:“万一你待会儿出尔反尔,突然一剑把我给杀了,等改天我老大过来替我报仇的时候,你听他说出我的名字后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也太尴尬了点。”
顾濯不解问道:“这为什么尴尬?”
青年杀手叹了口气,说道:“尴尬的不是你,是死的像路边一条野狗的我。”
顾濯心想这话确实有些道理,说道:“请。”
“求知。”
青年杀手看着他的眼睛,神情认真说道:“虽然很多人都觉得这名字配我很好笑,但我很喜欢。”
“这名字的确不错。”
顾濯轻笑说道:“下次有适合的生意我再找你。”
青年杀手想也不想说道:“那还是别了。”
话止于此。
对求知这位无忧山的青年杀手而言,今夜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做,而那些事情都与万家有着直接的关系,否则他也不至于借这场夜雨潜入阳州城。
……
……
与无忧山打交道,对顾濯而言颇为愉快。
这群眼里唯有任务与钱的杀手,在不涉及到这两件事情的时候,只要你能威胁到他的性命,那谈话就会变得异常顺利。
然后他开始思考刚才得来的消息。
求知先前没有撒谎,这是顾濯可以确定的事情。
天命教和南齐还有万家这三大势力,兼之另外几家在彼此达成默契的情况之下,联手在云梦泽中搜寻了整整两个月却还是一无所得……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你现在有头绪了吗?”
雨声淅沥入耳。
顾濯已然离开那处湖畔,在巷子里随意寻了处屋檐,与天地言。
“我觉得这群人应该是在找一口钟,但我觉得这个想法十分荒谬,并不认同。”
“如果所有人都这般荒谬,那是否说明这就是事实?”
“人唯一不需要从众的唯有良心。”
“但这件事和良心没有关系。”
“是的,我现在需要思考的最大问题是他们是不是白痴。”
“那可有得你想了。”
对话就此结束。
夜色将尽,天边已有晨光泛起。
这个漫长的夜晚即将结束,云梦泽早已平静,但万家想来还是不得安宁的。
顾濯准备回去客栈。
就在这时候,有天光映入他眼中,很是好奇地问了一句话。
“如果事情真是这群人想的那样子,藏在里面的就是那口小钟,你准备怎么办?”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换做任何一个人来问,顾濯都会毫不犹豫地沉默到底,不作任何答复。
但现在问这句话的不是人,于是他给出了一个十分明确的回答。
“那除了我,谁也没资格得到它。”
……
……
晨光亮时,顾濯回到客栈。
他没有入睡,认真地洗了一个热水澡,再让店家把早饭送来。
与早饭一同到来的还有余笙。
“看来你也彻夜未眠。”
“是的。”
顾濯和余笙随意说了两句话,简单对付了一下早饭,然后转入正题。
“这件事没必要再拖下去。”
余笙直接说道:“直接结束吧。”
顾濯神色不变,喝了一口豆浆,说道:“你的意思是?”
余笙说道:“既然现在已经确定道主留下的东西足够重要,那就直接调动大军封锁云梦泽,再让巡天司的人过来把东西给找出来,直接送往神都即可。”
“这就是最为简单和稳妥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