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那这应该是真没问题了。”
紧接着,他毫不客气说道:“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就算万家的人全都是猪,那也足够他们把云梦古泽给掘地三尺一遍了,还能找不到道主留下来的东西吗?”
郁荫椿诚恳附和道:“我觉得万家里头有猪,但不全是猪,所以我赞同你的看法。”
陈迟心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关信古琢磨了会儿,想不出有什么问题,问道:“那就这么办?”
话至此处,三人相互对视一眼,没看到有反对的意思。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要不然万家为什么突然改变态度?
陈迟正准备下决定的时候,突然回想起顾濯的身影,心想这事难道与你有关?
但他仔细思索片刻后,只觉得自己真是喝昏了头,连这种奇思妙想都来了。
如果顾濯以长公主徒弟的身份施压万家,阳州城哪里还能有现在的平静?
他不再多想,点头说道:“那就去云梦泽走一趟,赶紧把这边的事情给结束,然后立刻回神都述职,免得夜长梦多。”
说做就做,三人自某年夏祭相识至今,彼此之间早有深刻默契,都不是那种喜欢拖泥带水的人。
故而不到傍晚时分,他们便已离开阳州城,在码头坐上了巡天司提前准备好的轻舟,根据手上的线索向云梦古泽深处某个方向开始前进。
十七年前那场席卷大秦南方,以及南齐等诸国的恐怖天灾,造成最为深刻久远的影响无疑是让云梦古泽重现人间。
云梦大泽占地面积之广阔,凡是天晴时候登高楼放目远眺者,心中无一不自然浮现出那八个字——浩浩汤汤,横无际涯。
纵使南归的飞雁,面对这座大泽也不得不寻找中途栖息的地方,无法做到一口气横渡。
更不要提寻常修行者了。
这座方圆不知几里的浩瀚大泽,蛮横不讲道理地侵占了连带大秦在内的数国土地,让大秦不得不被迫在这里建立起一支强大的水师。
然而大秦不是百年前的大秦,世间无一国敢撄其锋,这支水师也就成为了一种摆设。
于是云梦古泽自十七年至今都被视作为一片风景,又或是凭吊缅怀之地,从未成为真正的战场。
即是风景,便有游客。
顾濯与余笙也在今天走出阳州城,向船家租了一叶轻舟,去欣赏初秋时节的大泽夜色。
如此富有诗意的事情,没有引起任何人的主意,只因世间已有太多先例。
……
……
不知何时,夜色悄然到来。
淡薄雾气无由而起,轻笼水月,画面顿时如梦似幻。
这真真是应了云梦二字。
陈迟看着这一幕,没有半点欣赏风景的心情,面沉如水。
郁荫椿和关信古的脸色同样铁青。
这不是因为他们当下所在的位置与阳州城已然遥远,接近离开大秦的疆土,进入南齐的地域当中。
是云雾中有黑影不断浮现。
那不是浮出水面的真相。
是邪魔外道们正在靠拢接近的身影。
就像他们去的不是云梦深处,而是一场邪魔外道的盛宴当中。
“是天命教。”
郁荫椿感知着隐藏在雾中的气息,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压低声音说道:“还有无忧山的杀手,南齐的谍子似乎也在场,别的几道气息我不确定是什么来历。”
关信古沉声说道:“虽然你没感知到,但我可以肯定,我们后面有万家的人在盯着。”
事到如今,三人哪里还能不明白自己猜错了,万家今夜要做的是借刀杀人?
陈迟沉默不语。
他看着那些身影,感受着那些毫不掩饰的杀意,还是想不明白万家到底想要做什么。
此事的道理究竟何在?
于是他很认真地对在场所有人问出了心中的不解。
“酒,我喝到醉了。”
“事,我没想办了。”
“我现在想不明白的是,你们为什么就不肯让我们三个置身事外,非要我们死才能安心?”
话音未落,陈迟神情已经冰冷愤怒至极。
一道剑光倏然出现,宛如水中月跃出水面,自虚而实。
下一刻,明亮剑光破空而去,直刺薄雾深处。
有夜风随之而起。
……
……
余笙坐在船头,眼前早已没有陈迟三人的影子。
她静静欣赏着薄雾笼月的清冷风景,不曾发一言。
就像她也不知道前方数里外正在发生的剧变。
顾濯则是站在船尾,与天上月对望,偶尔饮上一口酒。
他忽然问道:“你觉得今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