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落寞的故人  诏道于天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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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扰人清梦,这无疑是罪大恶极之事。

可惜是开门做生意,尤其做的是这青楼生意,在没认清楚对方的身份地位之前,却是千万不能因此胡乱发脾气的。

青楼里的管事仔细打量着顾濯和余笙,只觉得这两人的面容虽然毫无印象且都寻常,但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气质显然非常人也,便只能是恭敬了。

顾濯想着陈迟是巡天司密探,想着不能如此随意暴露对方身份,于是沉默着往前,依循着心中声音的指向,在那位管事警惕和错愕的目光下来到了某个房间前,表示你先去让里面那人先清醒一下。

管事没有太多迟疑,更为尊敬地敲响房门,得到应许后走了进去,依言完成顾濯的吩咐。

直到半刻钟后,两人才是入了那房间。

管事早已从侧门离开,房间内的东西尚未来得及收拾,临时打开的窗户散不尽昨夜的酒与胭脂混合而成的香味,仍旧来得刺鼻。

往届夏祭前十,如今朝天剑阙的高徒,巡天司中已然搭上裴司主这根线的明日之星,修行路上已至承意有望归一境的陈迟此刻正半睡不醒,躺在一张吱呀吱呀的摇椅上,浑身酒气不散,像是要再喝三百杯。

余笙望向顾濯,说道:“你这朋友为何如此失意颓废?”

顾濯心想这我怎么知道,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发现着实没有一张合适的椅子坐下,唯有继续站着。

“你们是谁?”

陈迟的声音听着有些含糊,大抵是刚睡醒不久。

早在这两人进门的时候,他就认真打量一番,却怎么也认不出来,不禁奇怪。

顾濯静待片刻,确认暂时没人监视后,解开了那件随身法器遮掩的面容。

一声清音。

陈迟一直在看着顾濯,只见他的五官在这一刻倏然变化,却找不出半点突兀的感觉,仿若溪水缓流至水落石出那般,得以露出真容。

“……是你?”

“嗯。”

顾濯点了点头,再次以流水身把面容遮掩去。

流水身不是一具真正的身体,而是一件铃铛模样法器的名字,这件法器来自于皇帝陛下的宝库,更准确地说是无忧山为刺杀之事殚精竭虑打造出来的九阶法器。

许多年前曾有人借此物刺杀境界尚未大成的皇帝陛下,最终失手不敌身死,让此物为白皇帝所得。

以皇帝陛下的身份和地位,这件宝物对他自然没有任何用处可言,只能被随意扔在宝库中不见天日,直至顾濯为在此行中隐藏身份而挑选出来。

陈迟揉了揉额头,以剑意逐去酒意,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

然后他近乎是弹射起身,瞬间来到顾濯的身前,一脸莫名其妙与震惊,压低声音急切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来阳州城的,你现在不应该跟着长公主殿下修行吗?”

如今已是初秋,夏祭结束已有一段时间,如今世间很难再有人不认识顾濯与余笙,便也清楚这两人都成了长公主殿下的亲传弟子。

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正在认真修行,沉浸在无上道决蕴藏的万般玄妙当中,一时之间难以自拔,如何能够想到他们居然无端来到了阳州城?

顾濯想了想,答道:“因为好奇,所以来了,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

陈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心想你可真会好奇,事情不麻烦不掺和。

“这位是?”

“余笙。”

“噢,原来是你师姐啊。”

“嗯。”

顾濯神色如常,转而问道:“所以你这是怎么回事?”

陈迟没有立刻回答,神情格外认真地看着两人,严肃问道:“你们师姐弟都来了,那长公主殿下应该也到了吧?”

顾濯不说话,望向余笙。

余笙摇头说道:“当然是没到。”

陈迟沉默了。

片刻过后,他艰难地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开了个玩笑:“那你们难不成是特意过来替我付花酒钱的?”

余笙轻声说道:“不是,因为我们没那么多钱。”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听似平静,但仔细听着还是有些嘲弄的意味。

这次陈迟是真的惊呆了。

他的视线在顾濯和余笙的脸上不断来回,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问道:“以你们的身份还能没钱的吗?”

余笙漫不经心说道:“其实今天还找不到地方住了。”

陈迟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望向顾濯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上次你在望京不是已经缺过一次钱了吗?为什么这次还能忘了带钱?”

“首先,我带了钱。”

顾濯认真纠正道:“我只是没带那么多钱,而且这次离开的时候比较匆忙,没有时间准备太多,这和忘了带钱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你不要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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