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回到场间,尚未来得及坐下,恰好有数人的对话声响了起来。
“哎,今夜秀湖前辈怕是要心疼了。”
“此话怎说?”
“秀湖前辈酿酒虽不易,但今夜既然设宴邀请,想定不愿亏待咱们,那不可得心疼了吗?”
“那我觉得陈兄你对这心疼一词的理解倒是有些肤浅了。”
“噢?李公子有何高见?”
“美酒终究身外物,真正难以弥补的是心血,要知道推演天机之事可不容易,极为劳费心神,这可是花多少钱财都补不回来的。”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纷纷开口附和,场间一片惋惜悲叹之声。
唯独顾濯这边死寂无声。
没有谁是白痴,都听得出来这些话就是在讽刺自己。
今夜除去顾濯一方以外,其余人加起来也才二十个不到,堪堪过了一半,心生不满也是人之常情。
毕竟谁也不愿意这场难得的机缘被人平白分走。
而当这些人认出顾濯和林挽衣,还有无垢僧与神景天女后,心中更是深感不忿,无需任何言语沟通便自发联合了起来。
终究还是那三个字。
凭什么?
就因为你们几个境界更高,身份特殊,家世背景雄厚就能干这种坏规矩的事情?
楼内欢声笑语,气氛越发压抑。
许多人的目光落在顾濯身上,心想自己虽然不是你的对手,但总能阴阳怪气恶心上你几句,难道你还能动手打人吗?
真要是气急败坏到动手,那事情倒还好玩起来了。
有资格踏入今夜这场宴席的少年,谁背后没有靠山?
到时候真闹起来,只要自己这方占着道理,那断然是不怕的,要闹到底的。
白浪行殿下那天是太过骄傲,自己先动了手,否则结果何至于那般凄惨?
今夜定然没人会犯这个错。
这般想着,场间的笑声越发肆无忌惮,越发来得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