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付诸于口的每一个字。
“你说,我们应不应该谢一谢他?”
“以他素来进退有度的性情,怎会提出这样一个明显踏过线的要求。”
“……既然是,那我有什么好去责怪你的呢?”
“难不成是要怪你节外生枝,让我不得不给顾濯多上一堂课?”
“自然是上一堂名为现实的课,告诉他贪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
本该深藏夜色中无人知晓的谈话声,于此刻雨后的温柔春风中轻快荡漾着,传遍整座长洲书院,传入此间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殿外一片死寂。
殿内的气氛更是诡异。
林挽衣以袖掩唇,忍得很是艰难,险些笑出声来,打破这沉默。
刘姓教授早已面如死灰。
就连那位副院长也无法继续维持冷静,死死盯着坐在殿门前的顾濯,面容铁青,藏在衣袖里的手已经紧握成拳,却迟迟无法挥舞出去。
这不仅是因为他忌惮出手后造成的极恶劣影响,更因为书院里的诸多同僚已然将目光和神念放到了他的身上,震惊错愕诧异愤怒皆有。
之所以震惊错愕差异愤怒,不是因为他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而是他居然被当事人发现了。
这是何等程度的愚蠢?!
紧接着,这些书院教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神情再变。
如此轻易地重现当时的具体画面,且无半点含糊不清之处,顾濯的境界显然又有精进,即将触碰到修行路上的第一道天堑。
在今天以前,这无疑是让书院所有人都为之高兴的事情。
然而……沉默却是今日的长洲书院。
直到顾濯的声音再次响起。
与先前不同,这时的他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眼神略微憔悴。
“我没有兴趣上这样一堂无趣至极的课。”
他缓缓站起身,对众人说道:“所以我决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