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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黄瓜丝,每一根都不比头发丝粗多少。
文思豆腐那刀工,跟黄瓜丝比,也稍逊一筹。
毕竟豆腐软且有点点弹性,而黄瓜则不然。
不仅硬度很大,而且水分的分布不均匀。
切成唐根生这样的发丝状,不仅需要叹为观止的刀工,还要有一把好的刀具。
唐根生恰好就同时具备这两个条件。
过水的铁棍山药龙须面。
和最大量的小碗干炸。
胡萝卜不是没有,是这一份爱心炸酱面里没有它的位置。
在今晚,它不配。
两大碗特制炸酱面端去了里间屋二层。
李秀秀其实也很胆怯。
未婚的自己夜宿一男子家中。
换了谁也得有心理压力。
可李秀秀却按耐不住内心的雀跃和冲动。
她很想多跟唐根生待一会儿。
虽然她是以俘虏的身份存在于唐根生身边。
曾经只是个可怜的待宰羔羊。
一只被挟持的小白兔。
一个一不小心给家人带来隐患和危机的傻傻的姑娘。
而已。
现在她的情况依旧没有改变。
只是凭借她自己的积极、主动和努力。
逐渐改变了这个濒危的现象。
让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了突飞猛进的升华。
而李秀秀本人也彻底迷醉在这段因压抑和恐惧而滋生出的诡异、畸形的爱恋之中。
或许,这便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一种。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最早出现在斯德哥尔摩的一次抢劫案。
抢劫犯一方面对人质进行威胁,另一方面又给予人质基本的生活关照。
案件最后,对抢劫犯进行审判时。
受害者自觉、自愿的站在施害者的一方,甚至为他们进行无罪辩护。
这种现象又被称为人质认同综合症。
其主要表现在被害者在面临极端威胁时,会对加害者产生情感认同,并形成融洽的关系。
这在心理学而言其实挺复杂。
有人类潜意识里的自我保护机制。
面对死亡威胁时的服从性。
对强者的崇拜意识。
还有被害者的求生心里等等。
年三十凌晨的那个晚上。
李秀秀在矮个儿掏出手枪时就已经恐惧到极点了。
只是因为她从小养成的‘平淡如菊’的性格暂时没有被发觉。
却又在事情发展到顶点时,撞到了认知以外的诡异。
矮个儿凭空消失了。
唐根生平淡的声音是李秀秀耳畔的惊雷。
唐根生浅浅的微笑在李秀秀眼中流露着恶魔的残忍。
再后来……
突破了极限。
李秀秀的心理承受能力在辞旧迎新的日子里,接二连三的崩坏。
一次次崩裂。
重组。
再崩裂。
最终,李秀秀病了。
病的很严重。
严重到她在被唐根生揽在怀里吃早饭,稍稍愣神就发现自己不由自主的抚摸了魔鬼的脸庞。
主动亲吻了魔鬼。
更是在跟魔鬼分开之后,依旧留恋不舍,刻骨难忘。
并随着时光的拉扯而愈加觉得那半夜和那一日,弥足珍贵。
直至当下。
李秀秀对自己内心彻底妥协。
在李秀秀这个病患心中。
唐根生对她任何的暴戾和惩罚都是为了她好。
而唐根生对她一点点好,也会被李秀秀的内心自动放大一千倍一万倍。
如若不是这种病症的作用。
李秀秀一个高干子女,高学历外事翻译工作者,又岂能会主动提出留宿这种‘请求’?
留宿本就不该。
李秀秀明知是错,还要错上加错。
甚至不惜低三下四的主动请求。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危害,可见一斑。
只是,如果抛开两人相识相知的那一日一夜。
李秀秀能够遇到唐根生,也不失为一段好姻缘。
对她的人生,对她的生活质量指数,都有着很从容的保障。
李秀秀是一名优秀的外事翻译人员。
这样的工作性质,会导致她通常一个任务下来,就着急忙活的飞走了。
一走有可能十天半月,也有可能头一个任务没结束,下一个任务就接茬出现。
这样的工作状态,除了像唐根生这种情况的男人。
还有谁会稀罕?
谁会娶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