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握住李秀秀的手腕。
“我帮你拿着,回京你去找我,我再拿给你。”
李秀秀迟疑了几秒钟,把床单又拿出来。
“你……”
唐根生把地址写给李秀秀。
她仔细看了两遍,才将纸条叠起放进裤袋。
一侧几乎被遗弃的行李箱,不是乘客的,不是李秀秀的,是谁的不言而喻。
李秀秀知道是矮个儿那人的。
可那人消失的太诡异。
唐根生不说,李秀秀也默契的不提。
她心底对唐根生还是有些害怕。
哪怕天亮了,他表现的很温柔。
可谁知道天黑了会不会又化身疯狂的魔鬼呀?
想到了凌晨的那一切,李秀秀吓得心肝噗通噗通的跳。
耳根都吓得微微发烫了。
鞍山站到了。
唐根生将手从李秀秀的衣摆下缩回。
又将李秀秀抱到旁边床上,这才从容起身。
进站十二分钟。
很大可能还会因为让路调整,停留时间只多不少。
唐根生来到餐车车厢,两名乘警已经站在车厢尾部,整装待发了。
唐根生走过去,他们也没说什么,一人默默走到唐根生另一侧。
像是押送,也像是保护。
其中一人往前迈了半步,明显是要先一步唐根生下车。
看着好像是一下车就会遭遇枪击似的。
他们这是打算给自己挡子弹?
唐根生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重要了。
诧异,也好奇。
12/13次列车到站,停稳。
车厢乘务员走过来,掏钥匙打开车厢门。
唐根生和两名乘警快速下车,直奔调度室。
“喂,我是京局12/13次列车餐车长唐根生……”
“唐根生同志,我是东城区派出所高德军,我们见过。你家里发生的事情,已经告诉你了吧?”
“我已经知道了。”
“这个案件目前我来负责,接下来有几个问题,希望你配合。”
“没问题,高队长问吧。”
“最近你有没有跟别人发生过冲突?直白点说,你近期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陈援朝那次算吗?
唐根生略一思索,觉得这么浅显的关系几乎就是摆在明面上了
执法部门不可能不去排查。
“除了国宴那次,没有跟任何人起冲突。”
说到这里,唐根生突然想到了南城赌坊。
第一个拿枪管子怼自己的,可不是昨晚这俩。
倒是自己也用枪管子反怼了回去。
也算是报了仇。
只不过都报在李秀秀一个人身上。
二加一。
一,是利息。
电话那头的高德军明显听出了唐根生话里的犹豫。
“怎么?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高德军急切的追问。
“高队长,我之前配合市局费文忠同志、房玉霜同志在列车上抓捕过两名歹徒……”
“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是上一趟发车……”
唐根生报了日期和时间。
对面又详细问了唐根生在那次事件中扮演的角色。
唐根生自然没有说自己的怂,也没有讲自己的大发神威。
就是以最谦虚的语气,将惊心动魄的一幕,说的普普通通。
“……当时我在餐车车厢值班,有人从硬座车厢跑过来,房玉霜同志按倒了一个,我帮着搭了把手,随后费文忠同志和龙飞同志就赶了过来……”
高德军听到‘龙飞’,心思就更复杂了。
这家伙几乎就是‘案件吸尘器’。
“好,我知道了。唐根生同志,这几天你在盛京一定要小心谨慎,能不出去就不要出门,发现身边有情况,随时跟保卫科同志们联系。”
“好。”
铁路有自己的保卫科,军械设备最高也都是火炮级别的。
像是盛京车站这种大地方,轻轻松松拉出一个营的兵力绝对没问题。
“高队长,他们的遗体……”
“虽然是冬天,但我们不提倡留存到你回来,我个人希望你能授权我们,将你父母和弟弟的遗体先行火化……”
高德军并没有私心。
首先,旧京城的殡葬习俗很讲究,什么穿装裹、停尸报庙、装殓穿孝、粗食和卒哭……
这统统划成了建国前的陋习。
其次,康素萍的尸体太……
抹脖子的画面少看一眼是一眼。
别把活着的人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