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根生已经穿在身上了。
还有一套在储物格里,遇着危险就撂出来往脑瓜子上套。
只要死不了,伤着胳膊和腿啥的,也就咬牙认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唐根生能够想到的,能够提前准备的,都已经做到了他能做到的极致。
其余也就听天由命,听之任之了。
谁让自己心血来潮舔着脸主动要值班呢。
又苦熬了半个点,熄灯进入值班期。
唐根生深吸两口气,提着心去车厢后面将硬座到餐车的车厢锁了。
刚上锁,对面就走过来一人。
唐根生记忆检索微微一动,便认出正是之前在调度室七人之一。
那人来到门口,隔着玻璃示意了一下。
唐根生打开门。
“同志,餐车每天这个时间都要锁门吗?”
“是的,餐车组有规定,熄灯后要对车厢上锁。”
餐车后厨里有东西,餐车卡座压桌布也是名贵的白酒、葡萄酒。
不锁门,万一遭哄抢怎么办?
毕竟值班的只有一个人。
如果只能防备一方,自然是对更尊贵的卧铺一侧开放。
阶级自古有之,虽然说的是老百姓当家做主。
但他们的意见真的重要吗?
还不是没经过允许就被代表了么。
“同志,今晚门不能锁,这件事我会找列车长说明情况。”
“那……好吧。”
唐根生不情不愿,但也很无奈。
他放弃了挣扎。
无论是软卧、硬卧还是硬座车厢,乘客都不少。
如果真的发生冲突,他们想要减少乘客风险,自然会考虑去人少的地方……
想要人少,除了歇业的餐车车厢,还有哪儿?
唐根生:……
我灵机一动,活腻歪了?
咋心血来潮,心不受控制,也来不了了?
只剩下血潮了呗?
有种被作死的操纵杆是怎么回事?
“谢谢配合。我是龙飞,如果出了问题,算我头上。”
“好,我记住了。”
唐根生不客气的回道。
龙飞怔了一下,突然笑了。
觉得面前这个小伙子挺有意思。
这趟列车的餐车长这么年轻,果然异于常人。
“不要怕,真有事记得躲开,我们会保护你们的。”
“躲开?”
唐根生夸张的往左右看了看,又看向龙飞,眨了眨眼。
龙飞尴尬笑了笑,指着卡座底下:“追逐的时候人们会下意识走上边,下面更安全。”
“谢谢。”
唐根生真诚道谢。
车厢门虽然不上锁,也不用拧开。
龙飞走了,唐根生回到卡座内侧坐了。
他打定主意,真要是有悍匪冲进来,他必然立刻缩到下面去。
正想着呢,房玉霜和费文忠过来了。
“餐车长,这边没什么事儿吧?”
“没事儿,刚刚一个叫龙飞的同事过来,说今晚餐车不要关门。”
房玉霜和费文忠对视一眼。
“你留在这里,我去前面看看。”
“好。”
费文忠穿过餐车车厢,往硬座方向走。
房玉霜看了两眼,在唐根生对面坐了下来。
唐根生坐在靠窗的角落,背靠墙体,属于双面安全的区域。
能看到卧铺方向的来人,视觉盲点在右侧,硬座方向来人。
房玉霜坐在对面外侧,探头便能第一时间看到硬座方向来人。
如果两人这般配合,视觉盲区就不存在了。
而且唐根生相对更安全。
唐根生放心的同时,又觉得自己很憋屈。
不如女人坦然应对的汗颜。
男子汉的尊严重要,还是命重要?
唐根生原本不纠结。
可架不住房玉霜挺耐看。
唐根生这人吧,有着全天下男人都有的脾性。
既然全天下男人都会犯同样的错误,根源自然是‘色’之一字,实在难以抵抗。
房玉霜藏在制服帽子里的发型是丸子头,小脸,脖子很长很直,转头时有青丝点缀,骨感女孩的魅力一览无余。
她手臂微微弯曲,放在桌面上。
手指修长,微微回握的下意识动作看上去很有力量感。
唐根生一不小心就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