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根生自行车停在门口似的。
唐根生知道他肯定不是故意的。
当厨子的,人情世故这方面有些人很擅长,但大部分人都反应慢几拍。
现在这会儿,别说车子支起来都好久了,连林静领着孩子在门口,都站了一小会儿了呢。
“对呢,邻居家孩子有点不舒服,带她们去趟医院。”
“嗨,您不早些说,我还在这儿跟你叨叨了好久,耽误事儿了呢……”
小青年这话术……
怎么说呢,唐根生挖空心思也只能叹一声,很强大。
“没有,没有。”
唐根生笑的很无奈。
更无奈的是对方看不出唐根生笑的很无奈。
而最悲哀的还不只是这个。
从过来到最末了,唐根生不是没问,可对方压根就没说自己姓谁名谁。
闹了半天,唐根生都不知道对方叫啥。
这事儿闹得。
“你要参加国宴呀?”
林静牵着锅盖头下台阶,一道人影也跟着迈出,蹭蹭蹭往台阶下冲。
定睛一瞧。
却是罗慧珍罗大姐。
“是啊,到时候罗大姐可以尝尝我做的那道菜,合不合您胃口。”
此次国宴招待的主要是来自全国各地各行各业的精英和代表。
国际友人虽有但不多,也并不是此次的重点。
此次的重点,是与国同庆,与民代们同庆。
“那可好嘞。唐同志,你做的是哪道菜呀?”
“我自己创作的一道新式菜,麻辣水煮鱼。就听这名字,到时候罗姐您保准一吃就能吃出来。”
“哈哈,没想到啊,我这天天给你送信,一回头倒是又吃上你做的鱼啦。”
“是啊,说明咱俩有缘。”
唐根生笑着回应。
林静和锅盖头也来到车前。
唐根生跟罗大姐告辞,骑车载着林静和锅盖头往外走。
邮递员送完了坐北朝南的24号院,还得去斜对面的排房继续送信呢。
原来的放马场,建国后建起了排房。
听说魏东来一家子就是第一批从排房里迁来24号院的。
那边送走了旧人,便又安排进去了新人。
京城房子很紧俏,好几个萝卜等一个坑。
锅盖头全副武装,戴着毡皮小帽,脸上糊了一个白色的口罩。
就露出了两只眼睛滴溜溜的朝着街道两边看。
脑袋瓜也转来转去,一点都没有前两天蔫蔫的样子。
林静侧坐在后座椅上。
她比秦青可熟练多了。
从南锣鼓巷拐到宽街,两只掐在两侧的手便径直钻到唐根生大衣兜里去了。
手指头灵活的跟几条调皮的靓妹仔,像是对男人的腹部有着强烈的好奇。
摸来摸去。
一刻也不得闲。
也就是55年这个时代拯救了林静。
要不然……
办事儿的地方有公共女厕所、某品牌的换衣间、某些快餐铺子的洗手间等等。
还有星级酒店、快捷酒店、会所包间、网咖包房、私人影院等等。
哪个地方都能让挑衅的林静自食恶果。
到了医院。
唐根生排队挂号。
主动去缴了费。
这方面,唐根生做的很是尽职尽责。
没有一点逃脱的嫌疑。
他也没必要。
林静知道唐根生有钱。
有很多钱。
唐根生不知道林静也很有钱。
比他现在还有钱。
即便算上还没去邮局取的《伊索寓言》的稿费,唐根生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区区万元户而已。
可依旧没有林静有钱。
只是经过了那一晚嗨赌。
林静没有提钱的事儿。
先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存着吧。
国不动荡,钱就不会打水漂。
而现在,国情蒸蒸日上,社会发展正常,林静觉得没啥子问题。
“你们去找大夫,我去外面抽根烟,有事儿过来喊我。”
“好的,完了事儿我和孩子找你去。”
林静牵着锅盖头的手,从唐根生手中接过病历本和手写的号码条子。
医院外,车棚一侧种了一排冬青。
唐根生来到车棚一角,借着宣传栏和手窝挡风,把一根华子点燃。
吸了一口,缓缓吐出袅袅烟雾。
又痛快,又畅意。
下午带林静和孩子回去,做午饭,等吃了饭……
显然有一场战争早已等候多时。
从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