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再说,也不是耿叔的事情。
他就是传个话。
耿叔蹬着板车走了。
秦青从始至终就站在唐根生身后半步,不言语,也不表态。
任由唐根生帮她做主。
“咱们也回家吧。”
唐根生掏钥匙,开车子锁头,然后一甩腿,先单腿支车,摆好了骑车的坐姿。
“嗯,回家。”
秦青突然就笑了。
发自肺腑的笑意挂在脸颊上,让夜幕都平添了几分颜色。
在唐根生看来,摇曳生辉的刹那光华,竟是‘黄色’主宰了一切。
鹅毛大雪还在飘落。
风声小了,落雪也不再频繁。
想来雪下不久了,甚至都撑不到后半夜。
秦青坐上车,两只手自然而然的去找唐根生的大衣兜。
伸进去,往中间伸,然后手掌按在唐根生肚皮上,能清晰的感受到几根手指像蚯蚓一样蛄蛹。
后背有脸颊贴上。
力气很大。
贴的很紧。
很能传递此时此刻秦青深情忘己的状态。
唐根生顿时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右脚勾起车蹬子,打了个倒轮,在高处踩住,猛力一蹬。
二八大杠载着这对心心相印的青年男女便驶离了车棚原地,径直朝着中医医院的院外而去。
眨眼间,便彻底消失在黑黢黢的夜幕之中。
南锣鼓巷,黑芝麻胡同。
唐根生回来的很晚。
也恰到好处。
“老马叔,这是要锁门呐?嘿,我这刚刚好。”
“哎,是小唐同志?从医院回来?你……爸的病怎么样了?”
估计是想问他大哥张康来,大概是院子里传开了人没救过来吧。
再者,又看到了秦青。
张康来和秦青来过院子不少回,算不得面生。
而且……
今早几个大檐帽过来,还借了魏东来家‘提审’了秦青。
嫂子来小叔子家借住这事儿,也就相当于公开的秘密了。
当然,没人会多想。
想也是私下里偷偷的想。
有些特别敏感的谣言,越是有身份的人,越是有正儿八经工作的人,越不会轻易发起。
不主动,不创造,不屏蔽,不休止。
是老京城胡同文化中,中级知识分子才会熟练运用的‘四不原则’。
不创造谣言,但不代表不关注。
不主动传播谣言,不代表别人问起自己不会说。
不屏蔽八卦,有什么事也参与,多听少说。
最后,不能让谣言止于自己这里,有责任有义务悄悄传递下去。
尽可能做到绵绵悠长,生生不息。
唐根生这个四合院恰好便是如此。
住户身份和档次比普通大杂院高,普遍掌握了‘四不原则’。
再加上有一大爷那瑛宁和三大爷魏东来会稍稍‘控评’。
偏向这个角度的话题就更少了。
唐根生不了解其中内幕,只当自己做的隐蔽呢。
“好多了,再两天就能出院。老马叔,这两天我回来晚,还得劳您给留个门。”
唐根生说着,从兜里掏出哈德门,给老马叔递上一根。
或许‘会来事,逢人就散烟,遇人笑呵呵’
也是唐根生得以在四合院没有被人攻击的一个原因。
毕竟唐根生但凡在家,伙食好到频繁给院子里的住家们造成困扰。
还有些特立独行,不怎么合群。
但这些,也被一大爷为首、三大爷魏东来为辅的评论宏观调控组,以岗位性质和工作周期不同给解释了过去。
马老蔫接过烟。
唐根生也自己叼了一根。
车子便顺势交给了嫂嫂秦青。
秦青一直没吭声,接过车子看向唐根生,见他下巴扬了扬,又递过来一串钥匙,才心领神会。
推着自行车过垂花门,回西跨院。
两人凑在门后角落点了烟,开始吞云吐雾。
“你嫂子今晚住您屋?”
马老蔫不愧是马老蔫,这话问的,搁老远听也能闻到一股子猥琐。
“大哥走了,屋里还死过人,只是先来将就两天,等老人出了院,再搬回去住。”
“是啊,人多些才能压得住。”
马老蔫感慨了一句,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突然改了个话题。
“小唐同志,前段时间阮达帮一户人家搬家,捯饬了些外国书还有几样装饰品,那些书我看了,跟上次我给你攒的不重样……”
唐根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