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林静彻底放弃了自我放逐的念头。
轻生不可怕,因为逃避是最容易做到的。
生活才需要大勇气。
唐根生说他喜欢有勇气的自己。
那自己就努力做一个坚强的女人。
最差,也不过回到自己最初的设想。
而但凡比最差好一点,也赚了。
林静翻了个身。
身体好几个部位都酸麻胀痛。
疼的她微微皱眉。
快六点的时候,林静被儿子喊醒。
“妈妈,妈妈,我要尿尿。”
林静赶紧坐起身。
睡了一个多小时,身体好了很多。
坐起来也只是微微不适。
她先穿上秋衣秋裤,将身上的形形色色遮掩掉。
拿了夜壶递上去。
小孩子憋不住太久。
林静的轻车熟路,也都是唐根生的早有安排。
这个男人,真是体贴入微。
林静穿袜子,还忍不住将膝盖左右摆晃了两下。
不知道唐根生怎么就那么喜欢握自己的脚踝,把玩自己的脚丫。
毛线裤,高领黑毛衣。
再是蓝色的布外罩裤。
外罩衣挂在外间屋门口挂钩上呢。
“家明,先把夜壶递下来,妈妈再抱你下床……”
锅盖头下床都舍不得松开手里的小人书。
下了床,就又要妈妈拉开灯,他要继续看。
林静把儿子赶去了外间屋。
让他自己拉灯绳。
林静踩着垫脚到二层,开始叠被子收拾床铺。
二层也铺了同款席梦思床垫。
同样是一床鸭绒被。
比下面稍微薄一点。
只有八斤。
林静跳下床,打算继续收拾下铺的被子。
偷偷来到拔步床长廊,抻头看了眼外间屋坐在炉子旁看小人书的儿子。
又仰起头,看了看里间屋顶棚上的灯泡。
有些紧张,又有点期待的用官腔说了声:“打开灯”。
里间屋灯泡唰的亮起。
林静这个始作俑者也是眸中闪过震惊。
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啊?妈妈,你说什么呀?”
“没事儿,家明,你乖乖看书,等一会儿吃饭。”
“喔。”
林静说不上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
感觉一个‘复杂’无法涵盖。
觉得自己绞尽脑汁总结几个词,也都只能算敷衍。
唐根生很优秀。
这个男人同样神秘。
林静反倒更坚定了她要努力坚强,要勇敢,要积极应对的决定。
西跨院的门被推开。
林静听到动静,迎了出去。
阮达看到林静时怔了一小下。
没想到唐根生说的家里有人,会是中院刘利昆家那口子。
是这么个‘有人’呀。
“根生从老马的废品站买了一堆烂木头,让拉回家来当引炉子的柴火,我给拉回来了,哦,还有这一箱子书……”
林静一点不扭捏,指挥阮达将烂木头堆南墙根煤块旁边,箱子里的书,她分两趟拿进屋。
整箱子搬太沉,而且木头订的简易箱子,也不用搁屋里。
指不定什么时候踹烂当柴火烧了呢。
“你们家老刘呢?”
阮达这人吧,当老光棍也是有原因的。
嘴上没有把门的,非得哪壶不开提哪壶。
“死了。”
林静沉下脸,冷冰冰的呛了一句。
姿态要做足。
为了以后的解脱。
为了追逐幸福的可能。
现在就得开始铺垫。
一点一滴,潜移默化。
……我是快乐的分界线……
唐根生醒酒出门。
先去了一趟废品站,再直奔车站。
精气神饱满,没有一点醉酒过后的异样。
只能说不愧是茅台老酒,品质保证。
也无愧未来能力压饺子老字号的嫂子牌醒酒汤,硬是要得。
唐根生来车站不算晚。
没想到韩生奎韩列车长竟然也在。
“李苗苗同志、王福林同志调离12/13次列车,这两位,是借调过来的新同志,以后就是餐车组的同事了。”
韩列车长拍了拍唐根生肩膀,又把唐根生餐车长的身份,以及茶水炉滋米饭的创意、能打能拼的精神给新来的两人宣扬了一番。
调走了李苗苗和王福林。
同样调来了一女一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