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利昆还没昏到那种地步。
阎大成眼珠滴溜溜一转,看了一眼张康来,继续道:“就是个临时拆借,省的康来这个点跑回家拿钱。”
刘利昆看向张康来。
张康来无论如何都是支持刘利昆的。
有些事吧,容易让人冲昏头脑。
他以为刘利昆是询问自己回家能不能真拿到钱呢,张康来自然是点头。
他工资每月都留下不少。
有钱拿。
“康来,这个点你就别回了,先拆借点,赢了就还回去。”
九出十三归。
写了条子,按照人家叮嘱的理由,自然不能是赌资。
刘利昆签字画押。
刘利昆再次上桌。
赌运竟真的有了气色。
两把小赚,第三把砸下去了半个身家。
“大!大!”
“哈哈,果然是大!”
“利昆哥,牛掰啊。”
“嗐,早知道我他嬢多跟点了,玛德。”
之后,起起伏伏,有输有赢。
刘利昆又有了最初入局时的酣畅。
输少赢多。
“贼他嬢的。”
郭大撇子骂骂咧咧的从人群中挤出来。
张康来扭头看到他凑到门口壮汉身边嘀咕起来。
屋门口的两个壮汉把门,是主家的安排。
一来呵斥里面的人注意不要太大声。
二来放钱赚息。
郭大撇子重新上桌。
并且出手阔绰。
刘利昆刚刚拆解了30块。
郭大撇子人狠心大,头一把就丢了五张大黑十。
手里还有厚厚一沓。
刚才拆借数,起码200块。
赌运偏向了郭大撇子。
所谓财壮气运。
底子越厚越能赚钱。
三把过后,刘利昆这个赢了小一阵子的气运之子被躲了运势。
刚刚他赚了小一百块,却为了继续钱滚钱没着急还,结果一下子就又都栽了进去。
刘利昆拍桌子,起身。
“利昆,给。”
一沓钱递到刘利昆眼前。
张康来虽然没亲自动手,但一直在切身参与赌局之中。
玄学的事儿吧,他吃饭的时候,烧火做饭端饭的时候,没少听别人说。
说这些类似话的,或许更迷信赌运之说的,非郭大撇子莫属。
而现在,张康来亲眼目睹郭大撇子如何从衰运,靠着厚实的资金变成赌桌霸主。
张康来赌性其实不弱,但他一直都是默默支持刘利昆,他下场,等于自己下场。
当即就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对刘利昆的支持。
“好,咱俩一起来,就不信拼不过他一个老撇子!”
屋外寒风凛冽。
屋内赌性却炙的烫手。
……
唐根生起的很早。
出门去吃卤煮火烧时,遇着了同样排队买卤煮的那五。
“五叔,您也好这口?”
唐根生掏出华子,又划着火柴。
两人边吞云吐雾,边排队等候。
队伍走的很快,可架不住排队的人多。
“搁几日不吃上一回,浑身都不得劲儿。”
那五轻描淡写的说着:“听说你昨个儿弄了点海鲜和蔬菜,中午做俩菜咱爷俩喝一壶?”
“得嘞,五叔,我赶饭点过去您那边。”
意思是不过去做饭,在家做好了拎过去吃。
那五也不强求非得去他那边炒菜。
打了饭招呼一声就慢悠悠的拎着卤煮走了。
唐根生去摊子后面寻了个空位坐了。
一根木板当长条桌,几块青砖石头当马凳的简易搭配,唐根生用着也挺习惯。
有种吃路边摊的既视感。
每次埋头哼哧哼哧的扒卤煮,唐根生都会想到上一世读初中那会儿。
也是长条木板,板子弯曲的缝隙像个大蚰蜒,坐的不是石头砖块,而是马扎。
一碗豆腐脑,放澥好的麻汁,几滴辣椒油,放韭菜碎和香菜沫,舀半勺秘制的大骨头酱油汤。
酱油汤搁在大铁锅里,铁锅蹲在摊子旁边的蜂窝煤炉子上,里面除了大骨棒,还有磕碎外壳的茶叶蛋。
不吃油条,改成两个馒头,加上一碗豆腐脑当下口菜,一块钱早饭能省3毛。
攒一个月到放大周,和几个志同道合的同学骑两个多小时自行车去临县的村子里消费。
那个村子家家户户都是盗版书,像是七龙珠、幽游白书、乱马1/2这些,都是2毛一本。
像是飞雪连天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