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灌了一口浓烈老酒,微微眯起眼,道。
李澈闻言,不由一喜。
他知道老陈态度之所以转变,都是因为他展现出的木雕天赋,能够让木雕极具意蕴,这等天赋……看来比想象中更重要!
李澈将妻女安置在工坊之内,叮嘱张雅莫要乱跑,老陈则是让一位老师傅帮忙看着些点,便与李澈一同出了铺子。
二人皆是戴上斗笠顶开风雪。
出了铺子,老陈扔了件披风给李澈,自己亦是裹上,且将酒葫芦别在腰间。
来到了那巷弄拐角处。
却只见巷弄拐角处的积雪上,摆放着一尊“三头六臂灵婴像”。
“嚯,胆子真不小,敢在徐记铺子前做标记……真当徐记是泥捏的啊?”
老陈眯起眼,一脚跺下,气血涌动之间,灵婴木雕瞬间炸的四分五裂。
哗啦!
与此同时。
远处一道黑影似乎被吓到,飞速的踩着积雪窜动而走。
“找到了。”老陈眯起眼,瞥了李澈一眼。
“你自己慢慢跟上,注意安全。”
说完,老陈裸露在外的皮膜宛若火烧般赤红,身子舒张,大筋绷紧传来如弓弦紧拉声响。
脚下积雪瞬间融化成水,一股灼灼热浪扑面而来,一步蹬下,却宛若烧红烙铁被快速抛掷而出般,撞碎漫天飞雪,朝着那逃窜的黑影追去。
看着瞬间弹射远去的老陈,李澈心头微微震撼。
磨皮开筋,淬骨换血……老陈不知道达到什么境界了,而且老陈内劲也极其不俗。
吐出一口风雪中的热气,李澈压了压藏在袖中的袖弩,面色冰寒如水。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想到可爱的曦曦居然被这些恶徒盯上,李澈心头就泛起浓烈的暴戾。
你们要弄我女儿,我……
弄死你们!
……
……
李澈踩着青石板路,很快就追了上来。
远远的,便看到了老陈靠在巷弄拐角的墙壁上,拿着葫芦在品味着美酒。
在他身后巷弄之中,一道黑影蜷缩在地上,鲜血染红了白雪。
“不是那接生婆,只是一个磨皮大成的练家子,拜了灵婴教,成了教徒。”
老陈看到李澈走来,淡淡说道。
李澈心顿时一沉,有些失望。
不是雷春兰……倒是真的可惜。
那大汉皮肤黝黑,有种风吹日晒的坚韧感,但此刻却无比萎靡,口鼻溢血,倒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喷着热气,咳着血。
显然是在老陈手中没过上几招就挨了顿毒打,伤的不轻。
老陈打完人饮酒,有种事后来跟烟的惬意。
李澈盯着那将脑袋埋在雪堆中的大汉,攥握成拳,眼眸寂冷无比。
“雷春兰在哪里?”
李澈声音都有几分沙哑的问道。
“我……我不……不知道……”
那大汉埋着头,哼哧的回了一句。
刚说完,李澈一脚便狠狠踹在了他的脑袋上,将大汉踹的脑袋重重磕在散落素雪的青石板地面,发出一声闷响。
李澈连续踹了数脚,那大汉咬牙只是闷哼,未曾哀嚎与出声。
老陈淡淡看着,似笑非笑。
片刻后,二人默然走在长街之上,老陈负着手,悠哉悠哉。
而一旁的李澈,却是看向了陈大宝:“老陈,你先回铺子,我去买斤猪头肉,再打二两黄酒,答谢一下你……”
老陈闻言,顿时咧嘴一笑:“客气了,去吧去吧,我要城西那家卤料铺的。”
李澈笑了笑,应了一句,便窜入了风雪中。
老陈看着李澈消失的背影,咂吧了下嘴,拿起葫芦,拔掉筛子,咕噜灌了一口。
“这小子……倒是个好父亲。”
“不过,未曾练武,杀个磨皮武夫……可不好杀哦。”
……
……
巷弄中。
飘雪飞扬,零零散散,彻骨透寒。
浓郁的血腥味弥漫着,那挨了老陈一顿毒打的黑皮大汉,踉踉跄跄的从地上弯腰扶墙爬起来……
老陈实力太强了,不过刚磨皮的他,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至于李澈踹的那几脚,于磨皮境的大汉而言,根本不痛不痒,只是有些许的羞辱罢了。
“被法主盯上的灵婴……一个都跑不掉的……就算是徐记,也保不住……”
大汉哼哧哼哧喘了声粗气。
忽然。
他望着的腰陡然一僵,巷口的光,被人影给遮蔽住。
他艰难的抬起头,却看到一位头戴斗笠的修长身影,堵在了巷口。
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