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当头,踏青遇上大雨,躲雨遇上鬼墓,”
“这住店还能碰上鬼店,休息得好好的,半夜居然还有两个鬼物,假冒吴兄的新婚妻子,和她的丫鬟,想将我二人勾出去。”
“……”
许江达和白楼子本来不知道什么事,这时一听,相视一眼,暗道这两人是够倒霉的。
顾安奇怪道:“新婚妻子?吴兄何时成婚了?”
回头看了眼许江达和白楼子,两人也连连摇头。
他二人在顾安出门的时候,也几乎不着家,都在外边为官府的悬赏奔走。
吴洪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顾兄不在之时,那王婆婆给我说了一门亲事。”
“哦?”
顾安想起王婆那张老脸,倒是她干的事。
“不知是哪家的娘子?”
吴洪露出微笑:“内子是朱应奉府里放出来的人,原先是官家小姐,叫乐娘,只是家中犯了忌讳,被除了官,内子成了犯官女,”
“被送入了朱应奉府中,后来为朱应奉夫人不喜,这才放了出来。”
顾安道:“朱应奉?”
吴洪道:“哦,就是应奉局的朱勔,朱大官人。”
顾安顿时神色古怪。
他本来还想不起应奉局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听到“朱勔”这两个字就想起来了。
提这名字,或许知道的人不多。
但提起北宋徽宗时所谓的“六贼”和花石纲,知道的人或许就多了。
如蔡京、童贯之流,六名列六贼。
还有这朱勔也是六贼之一。
这个时代,奇葩的事情很多。
这家伙发迹的过程也是奇葩无比。
他出身卑贱,其父便是街头混混,也不知道怎么发的迹,从一穷二白,到一夜间成为临安巨富。
开始修建园子,栽种了许多奇花异草,以此为基,结交往来四方之人。
蔡京曾贬居临安,就被朱勔父子巴结上了。
因为宋徽宗喜好奇花异石,蔡京令其父子暗中在两浙收罗奇珍进献。
后来便因此讨得宋徽宗欢心,又有蔡京引荐,得了官身。
后来更是为搜罗奇花异石,专门成立了一个应奉局,便由朱勔主持,将搜罗来的奇花异石,用船运入京中,号称“花石纲”。
没想到,吴洪这么一个小小秀才,居然还能和“六贼”扯上关系?
不过,从朱勔府上放出来的姑娘?还是犯官之后。
那八成不是丫鬟,就是妾室。
也许是因为遭主母嫉恨,赶了出来?
吴洪此时道:“那两个鬼物,居然想冒充我家娘子来骗我,岂不知,我家娘子贤惠温婉,一个弱女子,怎会在大半夜出现在那等荒郊?”
他还一脸鄙视。
王七荃却是忽然愣愣道:“吴兄,你那娘子是朱应奉家出来的?”
吴洪点头:“是啊。”
“叫乐娘?”
吴洪又点头。
王七荃脸色更怪了:“她还带着个丫鬟?那丫鬟叫什么?”
吴洪被他追问得有些莫名其妙:“叫锦儿,打小就在乐娘身边伺候,也是个好人儿。”
王七荃这时脸色已经一阵青白不定,犹豫片刻才道:“吴兄,你可知道,那乐娘本是朱应奉的妾室?”
吴洪闻言干笑一声:“原来王兄担心的是这个?我自是知道的,不过,乐娘如此,也是命不好,家道中落,身不由己,哪里能怪她?”
“再者,夫妻之间,恩爱最为重要,其他的,不过旁枝末节。”
顾安暗道果然。
不由笑道:“吴兄果真是真性情。”
吴洪摆摆手:“本当如此。”
王七荃突然一巴掌抽在吴洪脸上,将他抽懵了,呆愣愣道:“王兄,你干嘛打我?”
“哎呀!”
王七荃满脸焦急道:
“吴兄啊!那乐娘和锦儿早在数月之前就死了!”
“这案子还是我亲自经办的!”
“昨夜那两个不是假扮的,就是你家娘子啊!”
“你家娘子早就死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