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
同样的茶楼,同样的位置。
顾安等人再次聚集在这里。
谢灵飞最后一个出现,从楼上匆匆而来。
抄起桌上一壶茶,就咕嘟咕嘟往嘴里灌。
“可累死我了。”
顾安道:“你上哪去了?搞成这模样?”
谢灵飞此时的模样很是狼狈,身上风尘仆仆。
“就这三天,我跑遍了周边好几个县镇。”
顾安道:“所以,有结果了?”
谢灵飞干脆地摇头。
顾安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朝众人道:“都说说吧,可查到什么消息?老许,你先说。”
许江达道:“是,有关天山派,属下未曾打听到只言片语,连有关修士之事,都极少有人知晓,似乎修行在此世并不是人人皆知,”
“不过,还是有些许市井传说,说这大宋朝有一个叫神霄道的,颇为厉害,极得当朝皇帝器重,御口亲封为天下道主,执掌天下道佛,”
“听说,那神霄道主十分厉害,能招引雷霆,勅令山川湖海之神。”
白楼子此时也道:“对对对,我也听说了,这神霄道主可厉害啊!”
“我打听到的,几乎都是说的此人,传闻在多年前,天下大旱,这神霄道主孤身入京,见了当朝皇帝,”
“自称其上知天宫,中知人间,下知地府,”
“还说天下大旱,是什么天数,什么命定的,四海百川之水神皆不敢施雨,唯有黄河之水不在其列,”
“但黄河下通九渊,水浊不能用,除了他没有人能驾御黄河之水。”
“当朝皇帝便亲自求请,神霄道主这才开坛施法,”
“那些人说得也甚是神奇,这神霄道主开坛作法之后,果然令得雷声大作,就开始下雨了,”
“神霄道主立此大功,当朝皇帝便钦封为什么通灵先生?反正就是厉害极了!”
顾安听完只是点点头,向王纨看来,王纨摇摇头:“我打听到的也就多是这位神霄道主,和他们说的差不多。”
“阴兄如何?”
阴君陵傲然一笑:“我倒是打听到一些不同,关于这位神霄道主,听闻其自幼便不凡,”
“曾有一当世大儒听闻,亲自登门,问其志,其自称:生封侯,死立庙,未为贵也。封侯虚名,庙食不离下鬼,愿作神仙。”
“那位大儒以为不凡,将其带在身边为一小童,亲自教授!”
说着,昂起头来。
谢灵飞看不过去:“你骄傲个什么劲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顾安微笑:“堂堂神霄道主,也是受儒门大贤点化,阴兄自然骄傲。”
“哇!你好不要脸啊!这你也能扯上?”谢灵飞受不了地叫道。
“哼,夏虫不可语冰!”
阴君陵讥讽了一句,便继续道:“不过,这位神霄道主后来的境遇可不是很好,”
“那位儒门大贤因触怒当朝被贬,他便流落江湖,后来为活命进了一座寺庙当了个小沙弥,听闻,曾在其中受尽欺凌羞辱,”
“想来也是因此,在其心中种下了根,”
“在其成为神霄道主,执掌天下道佛之后,便进言当今,言佛门害道,将天下佛刹改为宫观,佛祖改为天尊,称佛为大觉金仙,菩萨改为大士,罗汉改尊者,和尚为德士,皆留发顶冠执简,”
“逼得天下佛宗寺庙皆不得不隐世而避,其灭佛之心昭然,毫不遮掩,”
“所以,如今这方世界,天下只有道,没有佛。”
阴君陵摇头叹道:“如此人物,如此手段,如此神通,真真是令人敬而畏之。”
对他们这些大庸的人来说,道佛两教,都是不可撼动的超然存在。
无论哪一教,都是不可轻侮的。
可在这方世界,堂堂佛门大教,竟被逼得这副模样,哪怕对手是道门,也着实令人感觉不可思议。
即便是大庸,在当年大庸太祖还在世时,最为强盛之大世,敢言灭道灭佛,恐怕结果都会是不忍言的。
可那位神霄道主竟然能做成这种大事。
由此可见,那位神霄道主的神通手段何其可敬可怖?
这既然是上古之时,仙神尚未绝迹。
此人恐怕就算不是仙,也定然已经近仙了。
“我打听到的,大抵就是这些了。”
阴君陵定了定神,朝顾安道:“顾六,该你了。”
顾安想了想道:“我所知,与你们也差不了多少,不过,倒是知道得细些。”
阴君陵听出其言外之意:“你是早就知道?早就了解?”
顾安道:“不能说是早知道,我确实是早就知道一些人和事,但也是此时才能确定。”
阴君陵皱着眉